015 少了些東西
柔聲女醫師用她異常漆黑的眼珠盯著費倫看了足足有兩秒鐘,才道:“不行!”
對方再次的否決搞得費倫有些火大,但規矩如此,他不得不耐著姓子解釋:“要是你不放心,我戴手套,穿保護衣,你們兩個人四只眼在旁邊盯著我總成了吧?”
柔聲女醫師仍搖頭道:“不行,我現在的工作是檢驗這九具屍体,然后寫出報告。”
費倫不豫道:“醫生,我頂多耽誤你十分鐘,這也不行嗎?”
“不行,現在我要工作了,請你出去。”柔聲女醫師堅持道。
費倫終忍不住道:“我看屍塊是為了破案,找出線索為受害人伸冤,你這女人怎麼這麼軸啊?”
“軸?什麼意思?”女醫師的柔聲開始變得銳利。
“是好話,頂頂的好話!”費倫屑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女醫師若是還看不出費倫在嘲諷她的話,就真是個白痴了,正想發作,法醫部的副主管推門而入,道:“曾曼,這位是?”
被叫做曾曼的女醫師微蹙秀眉,剛想說話,費倫搶先道:“這位sir,我是港島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想看一看山馬村碎屍案送來的屍塊,當然,僅只是看一看!”
副主管三十好几的樣子,西裝革履,一副成功男士的派頭,他先瞥了眼費倫夾在胸口上的證件,才稍露豫色道:“費sir,我是法醫部的副主管吳蘊博,如果你真是只想看一看的話,我並不反對,請跟我來吧,屍塊不在這里。”
“多謝!”費倫喜道,臨走前還不忘朝曾曼投去略略得意的一瞥。不過出門時,他隱隱聽到矮個女護士牢搔道:“曾醫師,這都什麼人啊?”
來到一間稍小一點的檢驗房,吳蘊博道:“費sir,鑒于山馬村案的檢測還沒有來得及做,你提的要求已經踩線,所以在看屍塊前,你必須簽字聲明;還有,整個過程我們需要錄像,並請多一位我的同事見證!”
費倫微愕,旋即道:“沒問題,應該的。”
吳蘊博馬上抄起內線電話,摁了個號碼道:“昱晨,過來我這里一趟。”擱下電話后,他又從抽屜里拿出張表格,“費sir,請填表,然后把聲明和簽字留在備注欄。”
等費倫把表填好,一位身穿白大褂儀表堂堂的男醫師正好推門而入。
吳蘊博適時道:“昱晨,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港島重案組的見習督察費倫,費sir,這位是我同事,法醫部主任醫師張昱晨。”
費倫當即和張昱晨兩手相握,互道:“你好!”
之后吳蘊博把費倫的要求說了一遍,張昱晨臉色微變,直到吳蘊博展示了費倫的聲明,這才稍霽,卻對費倫鄭重其事道:“費sir,在看屍塊前,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一定一定不可以接觸屍塊,也不得在期間打噴嚏或呼吸過重。”
“我明白,這些吳副主管已經跟我說過了,我決定穿上保護衣。”費倫頷首道,“至于使用保護衣的費用(1),我會及時划撥到你們法醫部賬上。”
實際上,費倫難得打噴嚏,本來戴口罩即可,但他怕自己的皮屑掉在屍塊上,那樣就撿都撿不起來了。
一切准備妥當后,張昱晨才推出了裝有屍塊的殮屍箱。
打開箱蓋后,冷凝的白霧散去,只見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屍塊布滿箱底,看來把屍塊擺進殮屍箱的除了負責這件案子的張昱晨就沒有別人了。費倫略數了數,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塊的樣子。
費倫早就從案卷中得知受害者是個女的,看到這樣的狀況后也不覺如何訝異,反而通過保護衣內的耳機問道:“女受害人的姓征部位呢?”
這問題讓吳蘊博和張昱晨面面相覷,同時對年僅二十几歲的費倫再不敢生輕視之心,因為能夠面不改色直面這些屍塊的警察他是第一個。
等了几秒,專責這案子的張昱晨才道:“費sir,雖然我還沒有仔細檢驗過,但我也發現女受害者胸暈和下身三角區部位的碎塊不在,有可能是凶手將之丟棄到別的地方了。”
費倫聆聽著張昱晨的分析,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屍塊的切口,發現凶手用來切割人体的利器應該極致鋒利,並且短不了,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肉碎塊中竟然摻雜有別的動物的肉塊。
“張主任,你確定這箱子里的屍塊都是一起的嗎?”費倫問。
張昱晨不豫道:“費sir,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你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費倫擺手道,“因為我發現有十几塊應該不是人肉,大約是馬或貓身上的肉塊,不信你們仔細觀察這几塊肉的纖維,跟別的肉塊是不是不太一樣?”說著,他用帶了手套的手零星指出其中几塊可疑的屍塊。
吳張二人似有不信,當即小心翼翼取了其中之一,放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
之前屍塊放在殮屍箱里,費倫沒法把頭湊得太近,加上有防護頭罩阻隔,所以看得不是太真切。現在肉塊取出來,他趁機湊近觀看,而后十分篤定道:“這應該是塊馬肉,不信你們可以取這塊肉旁邊的几塊屍塊來比對一下,那些都應該是從受害者身上切下來的。”
吳張二人照做,果然發現了兩者在肌肉纖維上的細微不同。
費倫卻已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資料,開始走到房間一角,脫掉身上的保護衣。
張昱晨是個工作狂,一旦開始工作就會沒完沒了,倒是從旁協助的吳蘊博見了費倫的動作,忙走過來道:“費sir,怎麼,不看了?”
費倫道:“該了解的我都已經了解了,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那我送你出去吧!”此時此刻,吳蘊博對費倫的觀感已與之前大不相同,“費sir研究過法醫專業嗎?”
費倫把保護衣放妥在桌上,一邊推門而出一邊道:“法醫科沒特別研究過,不過我是醫學碩士,所以對這方面比較敏感一點。”
吳蘊博眉頭一挑,頗有興趣道:“噢?不知費sir是哪所醫科大學畢業的?”
“哈佛!”
碎屍案本身的現場問卷調查是由灣仔警區重案組(2)的同事做的,后來上面臨時決定把案子移交到總區重案組這邊,所以謝亦欣帶人重新勘查現場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不過正如費倫所料,發現屍塊的地方是一棟舊樓的天台,並非第一案發現場,謝亦欣這路人馬的二次搜索几乎一無所獲,好在戴岩領著李施二人,憑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重做了一次問卷,倒是從附近居民口中問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回到總區重案組辦公室,謝亦欣立馬召開短會,彙總得來的線索。
戴岩率先發言:“madam,根據阿東問到的情況,附近有個疑似做一樓一鳳的女孩子,叫魏丹虹,最近兩天沒人見過。”
施毅然接道:“玳瑁哥,不是疑似,這魏丹虹就是鳳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光顧過她的客人,據那客人描述,魏丹虹是他光顧過的鳳姐中少有的高質素,所以雖然是大半個月前的事了,他仍然記得這個女人。”
“說不定就是因為長得太漂亮,魏丹虹得罪了其他的鳳姐,才被人下黑手。”李立東道,“madam,你怎麼看?”
謝亦欣道:“目前手頭的線索還太少,並沒有足夠證據顯示死者就是魏丹虹,不過既然摸出這條線索,那在法醫法證的報告出來之前,咱們就先找一下這個魏丹虹,確定看看她是不是失蹤了。當然,大伙也別忘了,現在是午飯時間。”
戴岩三人聽得一愣,旋即齊齊歡呼道:“madam英明!”
其實,若非今天是第一次跟下屬見面,若非目前毫無證據指出魏丹虹跟碎屍案有關,謝爆妞是決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午飯的事,頂多在辦案的過程中讓人買几個叉燒蛋撻之類的東西充飢。
當整組人打算往餐廳去的時候,謝爆妞愕道:“費倫呢?該死,這家伙還沒回來!”
戴岩道:“也許是費sir還在接受問話吧!”
話音剛落,眾人就見他們這一區的大sir陳總警司陪著周副處長從走廊盡頭的過道穿過。
謝爆妞見后,氣哼一聲,道:“咱們走,不管那個家伙了。”
等到了餐廳找好座位買好飯,坐下開吃后,謝亦欣這組人才發現周圍的警員都在討論早上光景街大劫案的事。
見爆妞露出傾聽關注之色,施毅然忙獻殷勤道:“madam,要不讓我去打聽一下。”
“嗯!”謝亦欣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施毅然如接懿旨,立馬端著餐盤去了文職女警較多的一邊。不久,他就轉了回來,臉上還殘留著震驚之色。
李立東一拍他肩膀道:“小然,看你震驚的模樣,打聽到什麼大新聞了?”
施毅然刨開李立東的手,不滿道:“去去去,你懂什麼,我終于知道上頭為什麼要叫費sir去問話了。”
(1:因為費倫的要求不在辦案程序之類,這額外的費用只能由他負擔)
(2:港島五大總區都設有重案組,每個總區下面的警區也都設有重案組,有什麼特別重大或垮警區的案件就會交給各總區重案組負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016 警隊名人
“為什麼?”戴岩問。
邊上的謝亦欣也流露出關切之色。
“因為費sir從徒手開始,再到搶槍,最后成功擊斃劫案中的所有悍匪,你們說牛不牛?”施毅然一臉向往之色,“現在我宣布,以后費sir就是我的偶像,絕對的偶像!”同時,他心里追求madam謝的野心也小了許多。
當然,如果費倫跟謝爆妞之間沒曖昧的話,施毅然是不會介意替補的。
“徒手?!”謝亦欣三人瞪大了眼睛,簡直不能置信。
施毅然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道:“要不然我怎會封費sir做偶像?最厲害的是,費sir在擊斃劫匪的過程中用出了神乎其技的槍法……”
李立東似有不信,道:“神乎其技!?頂多一槍穿倆,能有多神?”
“一槍穿倆算什麼?人費sir用的可是甩槍!”施毅然說這話時得意洋洋,仿佛用出甩槍的是他一般。
謝爆妞詫異:“甩槍?!”
“是的madam,甩槍!”施毅然點頭,“子彈可以繞過前面的障礙物,擊中障礙物后面的目標。”
這話一出,謝亦欣三人的表情瞬間凝滯,比驚愕還驚愕。
戴岩最先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這、這麼說,子、子彈的飛、飛行軌跡是彎、彎曲的?”
施毅然驕傲的一點頭,道:“沒錯,若是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問其他同事。”
戴岩還真有點不信,他立刻學施毅然端著餐盤去了別處,沒多久轉回來,呆呆坐下,衝謝李二人道:“沒錯,甩槍!”
謝亦欣得了戴岩的證實,又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之后,暗地里卻咬碎了銀牙。
好你個費倫,難怪你不想收徒弟,原來還掖著這樣的絕技!不行,姑奶奶得想個辦法,好好的想個辦法,一定要把這“甩槍”絕技學到手。
這時,費倫進了餐廳,剛想去買餐,有見過他照片的低層警員立馬湊過去招呼道:“費sir好!”
“費sir好!”“費sir好!”
費倫頗有點莫名其妙,但仍一一回應,好不容易捱到櫃台前:“來個特價午餐!”正打算遞錢過去,賣飯的胖子滿臉堆笑道:“費sir,不用了,這頓我飯榮請客!”
“飯、飯榮是吧?我們好像第一次見面吧?”
“是、是第一次見面,不過費sir你的大名已經譽滿整個港島總區了,我飯榮想沾沾你的光,所以這頓,我請!”
費倫聞言點了點頭,道:“行吧,有機會我回請你!”
飯榮遞過盛滿飯菜的餐盤,咧嘴笑開了:“好嘞!”
接過餐盤,轉身過來,費倫目光略掃便發現了謝亦欣等人的所在,徑直走了過去。
戴岩和李立東齊聲道:“費sir好!”
施毅然更是趕緊起身讓座:“費sir,坐我這里。”
孰料費倫剛剛坐下,謝爆妞砰一聲放下餐具:“飽了!”說完,起身扭頭就走。
費倫直感莫名其妙:“什麼情況?”
戴岩道:“費sir,你是不是得罪過madam?”
“沒有啊!”費倫搖頭道。
“真沒有?”
費倫遲疑了一下,道:“要算有的話,應該也是在警校的事了,這麼久了不會還記仇吧?”
戴岩三人頓時流露出“懂了”的表情,施毅然坐到爆妞的位子上,嗟嘆道:“費sir,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如果女人記仇的話,她能記一輩子!”
費倫和戴李二人卻像看神經病一樣瞪著他。
“你們看我干嘛?我說得有錯嗎?madam也是女人,自然免不了流俗!”施毅然還在侃侃而談。
此時,爆妞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施毅然,你說誰流俗?”
“啊?!”施毅然嚇了個半死,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madam,你怎麼……”
“怎麼又回來了是吧?”謝爆妞大力捏著他的肩膀道,“你跟我走,去查些資料!”
“可、可是我飯還沒吃完呢!”施毅然一邊推諉一邊用目光向費倫等人求救。
可惜費倫三人都很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無一聲援他。
等施毅然被爆妞半拖半拽地弄走后,費倫問道:“玳瑁,山馬村的案子,你們上午查到了什麼?”
戴岩即刻將鳳姐魏丹虹介紹了一番。
李立東從旁道:“這個女人很可能已經失蹤兩天了,目前她最有可能是受害人。”
“不能妄下斷語!”費倫一邊扒飯一邊道,“我去法醫那邊仔細看過那些屍塊,其中夾雜著一些頂級馬肉塊,我估計凶手應該是個有錢人、甚至于很可能極有地位,或者說凶手跟這類有錢有地位的人或多或少有牽扯。”
“費sir,為什麼這麼說?莫非那些馬肉是……”
“玳瑁,你想的沒錯,屍塊中夾雜的馬肉,應該是純種.馬的。”有關這一點,費倫在法醫部時並沒有透露。還有另一點他也沒說,那就是大部分屍塊都是從人身上活剮下來的,只有少量肉塊是在受害者徹底斷氣之后才被切下。
“這麼說,有賽馬被剁了?”李立東意識到案件的嚴重姓。
“而且是活剮的方式,更重要的是,馬肉沒有病變。”費倫語出驚人道。
戴岩一拍桌子道:“那就簡單了,既不是病馬,那一定就是在役或退役的純種.馬,如果有突然失蹤或死亡的,應該能查到!”
李立東站起道:“那我們現在馬上去查!”
費倫擺手示意他坐下,道:“不急這一時三刻,法醫部那邊已經在對馬肉進行檢驗,稍后會有詳細的報告出來,等有了報告再去查也不遲!”
照規矩應該如此,所以李立東又坐回了位子,奇道:“費sir,這馬肉的報告沒出,那相關馬肉的分析你從哪儿知道的?”
費倫喝了口湯,左手伸出兩指分指向自己的雙眼,道:“我自個儿用眼睛看的,怎麼了?”
戴李二人盡皆愕然。
“放心,我的分析絕對靠譜!”
粉嶺,ptu總部大樓,特別任務連(sdu)的總部也設在這里。
放映室,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很模糊的駁火片段,只半分鐘不到,短片就播放完了。
“大家看了這段短片有什麼感想?”行動a組的指揮官厲鋒問道。
隊中的狙擊手古侯一撇嘴道:“厲sir,畫面這麼模糊,能有什麼感想!”
“就是,只能看到一個人拿著把ak先用右手甩,又用左手甩,甩來甩去很好玩麼?”另一個肌肉發達的組員雷强附和道。
有了這倆貨帶頭,其他組員也開始紛紛攘攘。厲鋒見狀,打斷道:“暴强說得沒錯,短片中的人開槍時的確把ak甩來甩去,但他並沒有瞎甩,而是成功利用甩槍的動作,命中了目標。”
眾人霎時默然,古侯一豎起食指道:“喔,我知道了,這段片子應該是今早光景街大劫案的監視錄像吧?片中那人應該就是見習督察費倫。”
雷强不太相信:“甩槍?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絕對有那麼誇張!”一直沒出聲的a組智囊計莫知道,“不行大家仔細看現在定格的畫面,就是甩槍的手臂那個部位。”
不少組員馬上拿起望遠鏡朝屏幕看去,還有人嚷道:“什麼也沒有啊,槍、身体,咦?這人的手臂哪儿去了?為什麼能看到后面的牆壁?”
計莫知接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想費倫sir的手臂不是消失了,而是他揮臂太快導致形成了殘像,不信大家可以仔細看看那面牆壁,是不是比其他的地方要模糊一些。”
古侯一仔細看后,道:“還真是這樣!”
“我想,費倫sir揮臂的速度我們這里沒有一個人能達到,如果這短片不是假的,那麼至少在臂力方面他就比我們强得多!”計莫知總結道。
這話一出,a組眾人全都靜默下來,大家都是玩槍的,自然知道超强的臂力對一個槍手來說意味著什麼。
此時,厲鋒拍了拍手,吸引到眾人注目后,道:“正如計佬推測的那樣,這段片子沒有經過任何剪輯,我已經問過上頭了,甩槍確有其事,而且費倫還利用甩槍成功擊斃了三名悍匪,相當了得!”
計莫知心中一動,道:“那不如請費倫sir過來給我們上堂課怎麼樣?”
厲鋒難得笑道:“還是計佬聰明,我正有此意,不過目前港島總區重案組那邊正有大案子在辦,所以講課的事只能押后了。”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有許多sdu隊員不信什麼甩槍,等著費倫來了給他好看。
費倫吃飽飯后,左右抻了抻雙臂,發現早上甩槍受的拉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他用碗中剩下的湯漱了漱口,又取了塊薄荷糖塞在嘴里,這才道:“玳瑁,阿東,山馬村的案子眼下有兩個事情要辦,一就是確認受害者身份,二就是尋找馬肉的來源。”
“sir,那咱們先做什麼?”戴岩問。
“自然是先去打聽一下那個鳳姐魏丹虹的下落嘍!”費倫撇嘴道,“至于偵尋馬肉方面,等法醫的報告出來我們才能有更明確的方向。”
戴李二人均點頭認可。
“那好,玳瑁,你和阿東去打聽一下,看看魏丹虹是跟哪個雞頭的。”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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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au8au 於 2018-10-1 02:32 AM 編輯
017 法拉利不見了
費倫打發戴李二人去辦事後,獨自來到了大SIR陳澤昆的辦公室。
“PI費,找我有什麼事嗎?”陳澤昆問。
“大SIR,我想申請更換私人佩槍。”
陳澤昆皺眉道:“私人佩槍,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我私人掏錢從國外進口一些短槍,在警隊登記後做為我個人的警用佩槍!”
“你這不是搞特殊化嘛!”陳澤昆不豫道,“況且佩槍是不能夠帶回家的,而單獨管理你的私槍,又將開銷一筆納稅人的金錢。”
費倫聞言,心頭頗為不爽,語氣不覺生硬起來:“但我堅持認為目前的點38佩槍不利於我在重案組開展工作。”
“你堅持認為什麼?給我個理由。”陳澤昆道。
費倫麵色一肅,道:“理由有三,第一,點38有效射程太短,威懾力不足;其次,容彈量太少,隻有六發,一旦再遇到光景街那樣的劫案,交起火來殊不樂觀;最後一點,也是最致命的一點,點38射速慢換彈更慢,這完全是在拿一線警員的生命開玩笑。”
“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明白,至於換裝與否,上麵自有考量,不是你我一言可決的。”陳澤昆攤手道,“而你申請私槍,就現階段來說,是絕對行不通的。”
費倫似早料到了這一點,道:“大SIR,那我申請改槍,這總可以吧?”
其實千禧年的時候,港島警隊已經有給特殊部門換裝的意圖,正在醞釀之中,費倫也就想提一嘴,讓上麵引起重視,實際上對他來說,甭管是點38還是格洛克都一樣。
陳澤昆不動聲色道:“改槍?你想怎麼改?”
費倫淡笑道:“這個屬於技術秘密,不方便透露,總之不會把左輪改成自動手槍。若大SIR答應,回頭我就打報告上來!”
陳澤昆略一沉吟,道:“行吧!我允許你對你們整組人的佩槍稍加改動。”
費倫麵色一僵,敬了個禮道:“YES,SIR!”
出了辦公室,費倫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如果整組人的佩槍都改了的話,那他豈非要教整組人打槍?
等到下班的時候,費倫已經做好了改槍報告,交到了陳澤昆那裏。這時,謝亦欣四人也前後腳趕了回來。
見費倫老神在在坐在辦公室裏飲茶,謝爆妞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這人怎麼回事啊?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你倒好,躲懶躲得倒挺自在!”
孰料費倫亮出腕上的江詩丹頓,看了一眼,道:“五點過兩分了,madam!”
謝爆妞氣結,而比較關注時尚流行的施毅然卻瞪大了眼睛:“哇塞,費SIR,你戴的這是江詩丹頓?我沒眼花吧?”
戴岩和李立東雖然查案在行,但對這些牌子貨沒太聽過,齊齊問道:“江詩丹頓?什麼東西?”
“就是費SIR手上這表啊,但凡江詩丹頓的真貨,最便宜也得要十萬港幣!”施毅然兩眼放光道。
戴李二人恍然之中,看費倫的目光也多出了幾分羨慕。
費倫不以為意道:“這都朋友送的。阿然,你喜歡啊?借你戴幾天!”說著,就打算把表退下來。
施毅然連連擺手道:“費SIR,不用了,這麼貴的表戴手上,我要是弄掉了就不好了。”
謝爆妞看不過眼,微斥道:“瞎顯擺!”說完,就打算收拾東西下班。
費倫卻一口叫住了她:“madam,雖然法醫法證那邊的報告還沒出來,但咱們至少得把今天查到的情況匯總一下吧!”
謝亦欣瞪他一眼,道:“那好,就匯總一下。”
也是,重案組哪分上下班時間,有事就做,這才是重案組的信條。至於剛才費倫亮時間,那是他故意氣謝亦欣的。
戴岩當先開口道:“費SIR,關於魏丹虹跟哪個雞頭的事兒我們已經查了,她長期在天後站那一片做生意,跟的是英皇彪!”
李立東隨即接道:“費SIR,英皇彪是銅鑼灣東區最大的雞頭,從九十年代初期就開始在那片活動,勢力根深蒂固,不過我跟玳瑁哥追查他去向時,發現他最近一禮拜去大陸了。”
“另外,我和阿東還摸了摸賽馬的事情,發現銅鑼灣、跑馬地還有天後的賽馬會登記的賽馬有上千匹那麼多。”戴岩又道,“費SIR,看來想要搜尋純種.馬肉的來源估計很困難啊!”
費倫不置可否,隻是掏出一個比巴掌還小的硬皮本,用密語把這些情況都記錄了下來。
而第一次聽到馬肉這條線索的謝爆妞瞪大了眼睛,愕然道:“玳瑁,那個馬肉又是怎麼回事?”
戴岩忙解釋了一番,謝亦欣聽後不屑道:“切,法醫報告都還沒出來就瞎猜測,簡直是浪費納稅人的錢!”
費倫懶得理她,自顧自做好筆記。
“madam,你們那邊又查到了什麼情況?”李立東問。
謝亦欣遲疑了一下,道:“暫時沒什麼進展。”
李立東微愕,用肘碰了碰施毅然:“什麼情況?”
施毅然倒吸一口涼氣,悄然道:“能有什麼情況,被madam當了一下午沙包唄!”他說得雖然小聲,卻仍被耳尖的謝爆妞聽到,惡瞪了他一眼。
李立東幸災樂禍道:“誰叫你午餐的時候亂說話,有得受了你!”
這時,費倫停止了寫寫畫畫,道:“madam,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請同事們去喝幾輪嗎?”
謝亦欣瞪了費倫一眼,暗恨他搶了台詞,拍掌宣布道:“要是大家沒事的話,就去喝酒,我請!”
“耶!”
等到了停車場,眾人看到費倫的法拉利座駕又是一陣羨慕,施毅然更是早早地跳進了副駕駛位。唯獨謝爆妞嘀咕了一句:“腐敗!”
費倫雖聽見,卻不以為意,反而問她道:“madam,去哪兒好呢?”
“蘭桂坊!”
因為蘭桂坊是步行街,到了地頭後,費倫他們也隻能把兩輛車子停在附近的車庫。進去之後,找了家熟店,點了一打半啤酒和七八樣小點,坐下聊天打屁。
七點以後,店裏和街麵上的人逐漸多起來,費倫等人也喝得微醺,戴岩家裏因為還有老婆和孩子要顧,便先走了。
費倫和謝亦欣三人又換了家店喝了兩輪這才散去。李立東和施毅然各自打車回家,而費倫和爆妞則去取車。
可到了停車的地方,除了那輛上麵配給重案組辦案的大眾車之外,費倫的法拉利竟不翼而飛。
俏臉紅嘟嘟的謝亦欣見到這幕頓時樂了,衝費倫咧嘴笑道:“哈哈,報應啊報應,你現在知道得罪本姑奶奶會遭報應了吧?”
費倫苦笑了一下,道:“謝爆妞,你好歹也是警察,市民的車不見了,有你這麼樂的嗎?要是被人拍到上了新聞,隻怕你老爹也保不了你!”
這話還真戳在了爆妞的死穴上,她趕緊噤聲,四下望了望,發現沒人之後,這才鬆了口氣。誰知費倫一指上麵,哂道:“監視器工作尚好呢!”
謝亦欣的臉色立馬垮了下來,假公濟私道:“既然你車丟了,那咱們就去把監控錄像拿回來,一查到底!”
費倫邊往升降機那邊走邊道:“不用那麼麻煩,既然我的車放在車庫也能丟,那這家的管理員一定有問題,直接找他就成了!”
等費倫和謝亦欣趕到監控室時,那管理員正打算跑,爆妞就欲追上去將其摁翻,費倫卻先她一步,兩根大頭釘分釘進了管理員的兩個後膝彎。
管理員隻感腳下一虛,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想逃也逃不了了。
爆妞見狀,側臉看向費倫:“這就是你的飛針絕技?”
“不是飛針,是飛釘!”費倫糾正道。
“姑奶奶喜歡叫飛針,怎麼啦怎麼啦怎麼啦?”
費倫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徑直過去,看了看尖嘴猴腮的男管理員,收回兩枚大頭釘,施施然道:“想必你已經把剛才那段錄像刪除了是吧?沒關係,要是你不想說的話,就一輩子蹲輪椅吧!”
尖嘴猴腮臉顯然久混社會,頗有些痞性,索性改跪為躺,道:“這位應該是阿SIR吧?要是你不想我告你隨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話,你最好幫我的兩腿恢複知覺。”
這時,謝亦欣也走了攏來,聽到他這話,當下怒道:“幾百萬的車子在你當班的時間丟了,還說跟你沒關係!”
“本來就沒有關係,頂多算我失職。”尖嘴猴腮臉不無得意道,“可要是阿SIR堅持不替我恢複的話,他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謝爆妞聞言芳心一顫,看向費倫,希望他先替這狗屁管理員恢複雙腿的活動能力,別惹禍上身。
沒曾想費倫渾不在意,用手指了一圈周圍,戲謔道:“真是可惜呀,這監控室外沒監控,誰又能證明我打過你踢過你還是摸過你呢?你的腿說不定是先天有病,自己殘的,關我屁事!”
這話讓爆妞一愣,尖嘴猴腮臉更是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我要去法院告你!”
“告我什麼?告我用大頭釘紮了你一下,然後你的腿就不能動喚了?”費倫哂笑道,“可惜沒有醫生能證明我紮你跟你的腿不能動有必然關係,法官又怎會入我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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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神級眼速
費倫的話讓尖嘴猴腮臉隱約覺得有些不妙,但他仍色厲內荏道:“總之是你下的手,我一定會去告你!”
謝亦欣聞言,趕緊很隱蔽地扯了扯費倫的衣服。
費倫安慰著拍了拍謝爆妞的手背,衝尖嘴猴腮臉冷笑道:“你要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甚至連律師都可以幫你請,港島律師界前十名的大狀任你挑,看看到時候是法官會判我故意傷害呢還是你這家伙誹謗警務人員!”
尖嘴猴腮臉一聽這話冷汗就下來了。
費倫又道:“老兄,我也不逼你,到底是法拉利重要還是你的雙腿重要,自己選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要是你的腿失去知覺超過十分鐘,恐怕連神仙都救不了。”說著他看了看表,“已經過了三分鐘了,我不急!”
尖嘴猴腮臉汗如雨下,謝爆妞看向費倫的眼中卻充滿了小星星,因為費倫的逼供手法對方根本抓不著一點把柄。
過了兩分鐘,費倫見尖嘴猴腮臉仍硬撐著不說,懶得再等,衝謝亦欣道:“madam,麻煩你看著他,我去看看監控錄像能不能恢復!”
臉色微酡的謝爆妞半反對半撒嬌道:“不行,我也要去!”
費倫流露出無奈的表情,隨手倒拎起尖嘴猴腮臉,道:“隨便你!”
到了監控室,門緊鎖著,謝亦欣還想去尖嘴猴腮臉身上翻鑰匙,費倫卻兩指一翻,彈出根巴掌長的鐵絲,輕易就將鎖頭給撥開了。
謝爆妞看直了眼,嘆道:“費倫,你不去當賊真是太可惜了!”
費倫沒好氣道:“madam,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
“你以為呢?”爆妞媚了他一眼,順手把尖嘴猴腮臉拷在了門把上。
“搜下他的身份證!”費倫邊說邊坐到控制台前,開始檢索之前的錄像。
果然,正對法拉利車位的監控鏡頭有大約半小時的錄像被洗掉了。
謝亦欣在尖嘴猴腮臉身上沒發現身份證,看了眼空白的監視屏,問道:“怎麼辦?”
費倫笑道:“還能怎麼辦,恢復刪除的錄像唄!”說著,他從懷里(隱戒)掏出張軟盤插進了電腦主機內。
謝亦欣奇道:“這什麼東西?”
“視頻恢復程序!”費倫答道。
“你還懂電腦?”謝爆妞一臉的驚訝。
費倫簡單解釋道:“上大學的時候,我還兼修了mit的計算機專業課程,恢復錄像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謝爆妞愕道:“mit什麼東西?”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不解釋,自己去查!對了,既然找不到這家伙的身份證,那就把這棟大廈的物業經理找來問一問吧!另外,別忘了打個999,報一下案。”
謝亦欣沒得到想要的回答,頗有點不爽,嘀咕道:“到底你是頭儿還是我是頭儿?”
費倫一邊拷貝程序做著恢復的工作一邊道:“問題是車被偷了的是我,不是你。”
等費倫把錄像恢復出來后,尖嘴猴腮臉表情有點崩潰,倒豆子般吐道:“阿sir阿sir,我說,我什麼都說,是金毛堅給了我兩千塊讓我替他把風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費倫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晚了,后半輩子准備蹲輪椅吧!”
尖嘴猴腮臉一愣,接著衝爆妞哭天搶地道:“madam,madam,你幫我求求阿sir吧,我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儿要養,我不想變殘廢!”
謝亦欣瞬間遲疑了,看向費倫,希夷他能手下留情。
費倫哂道:“madam,你不會是在同情他吧?要是我們放過他,那就是我們失職了。”
“可是他的腿……”
“他的腿怎麼了?”費倫詭笑道,“莫非你真以為我扎他兩針,他腿就瘸了?”
這話問得爆妞一愕,好半天才道:“那他怎麼站不起來?”
“他站不起來,關我屁事!”費倫一邊冷笑一邊艸作著控制台,十六個畫面同時快進,播放著從一小時前開始的錄像。
還待爭辯的謝爆妞看到如斯奇景,頓時傻了眼。同時傻眼的還有接報后剛剛趕過來的物業經理和特遣隊同事。
回神之后,謝亦欣對費倫的神級表現已見怪不怪,反而關心道:“丟車的那一層應該是七**號鏡頭,要不要放慢點,看清楚一些?”
“不用了。”費倫笑道,“你招呼同事吧!”一次才十几個畫面而已,對他來說遠沒有到達眼力的極限。
聽了費倫的提醒,爆妞扭頭過去就看見了特遣隊的宋奎。
“咦?宋sir,你怎麼親自帶隊過來了?”謝亦欣奇道。
宋奎也是高級督察,伸手與爆妞相握,道:“剛在中環臨檢完,接到報案我就帶隊過來了,madam謝,什麼情況?”
謝亦欣忙介紹了一番,宋奎聽完后微驚:“什麼?法拉利不見了?”同時,他心里猜測著費倫的家世背景。
旁邊他一個手下卻嘀咕道:“十几個畫面同時快進能發現什麼?浪費時間!”
耳尖的費倫回頭瞥了這人一眼,悠悠道:“麻煩這位同事幫個忙,把二號、四號、七號、十三號以及十六號監視器倒回至晚上七點十七分的地方。”
這位仁兄看了眼宋奎,見他沒有反對,立馬照做。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跳過,五台監視器的畫面同時在七點十七分三十秒的時候花了一下,若不是擺在一起看,恐怕是人都會以為這只是信號干擾出現的畫面不穩而已。
這樣的發現讓特遣隊的一干隊員呆若木雞,老辣的宋奎卻直覺這里面有問題,因為其他監控頭並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同樣的花屏現象,完全可以排除信號干擾的可能。
“把時間調到二十分鐘之后!”費倫再次下令。
令眾人驚奇的是,七點三十七的時候,五台監視器的畫面也出現了類似的花屏現象。更意外的是,車庫几個出口的監控鏡頭並沒有被人動手腳,但卻沒有發現法拉利出入。
費倫又把前后兩次花屏期間出口處的錄像反復觀看了几遍,最后指著畫面上的一輛中型貨車道:“我的法拉利應該是被裝在這輛車上運出去的。”
宋奎也認同費倫的判斷,馬上讓手下向控制中心查詢那輛車的車牌,結果控制中心回復說,那輛貨車是套牌的,沒有資料。
費倫似乎一點也不為線索斷了而擔心,拍了拍尖嘴猴腮臉的肩膀,哂笑道:“不怕,這不還有一個同謀嘛!對了,經理,你們這監控管理員什麼來路?”
“這人叫易煥,剛從牢里放出來沒多久,是一個熟客介紹到我們這里來工作的。”物業經理道。
此時,尖嘴猴腮臉突然衝宋奎大叫道:“阿sir,我要投訴,投訴這位sir,他故意傷害我的身体,令我雙腿殘疾,我要驗傷!”
因為有物業經理在場,這指控相當嚴重,宋奎當場色變,看向費倫道:“pi費,你有什麼解釋?”
費倫瞥了眼面帶猶豫的謝亦欣,隨手翻出一根大頭釘扎進自己的手背,道:“宋sir,我的的確確在這人逃逸時甩大頭釘扎中了他的大腿彎,不信你可以檢查一下他的膝彎,兩邊都應該有一個釘眼,再就沒有其他的了,這一點madam可以作證,而且還可以叫法醫來替他驗傷。”
見費倫實話實說,正想著要不要幫他隱瞞的謝亦欣松了口氣,重重點頭。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又有謝亦欣點頭佐證,宋奎再瞄了一眼費倫手背上的大頭釘后,指示手下道:“幫這姓易的家伙看看傷,然后通知法醫過來!”
那同事瞧了下費倫,道:“頭儿,這……”
“就照宋sir說的辦,這樣也好還我清白!”費倫淡然道,“經理,你接著說,那個熟客是誰?”
尖嘴猴腮的易煥馬上又叫了起來:“阿sir,你就這麼相信你同事的一面之詞?你看我現在站都站不起來,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到了這個時候,宋奎要是還看不出易煥想打岔的話,那他就真是白痴了:“把他給我拖出去,看緊啰!讓法醫來,當場給他驗個傷,省得污了費sir!”
宋奎的話讓謝亦欣多少有些擔心費倫,費倫卻渾不在意,衝經理道:“繼續。”
物業經理生怕惹禍上身,忙不迭道:“那熟客叫程宏琿,是個貨車公司老板,他公司大部分的貨車都停在我們這一區。阿sir,你剛才指的那輛貨車就有几分像他們公司的。”
“那他的公司開在哪儿?”見有了線索,謝亦欣問話的聲音不覺尖利起來。
“他公司的門面不在港島這邊,聽說是在長沙灣碼頭。”
費倫聞言笑道:“這就對了嘛!”
“什麼對了?”謝亦欣奇道。
“等下再說。”費倫一邊敷衍爆妞一邊衝宋奎道,“宋sir,有沒有興趣跟我去一探究竟?”
宋奎笑道:“雖然特遣隊最近主抓掃黃,但偷車案也沒少辦,自然得去瞧瞧!”說完,就回頭吩咐其中一個手下看牢易煥,等法醫來。
費倫卻不太贊同宋奎的做法,道:“宋sir,反正我們都要過海,為了避免出紕漏,不如多拐點路,把這姓易的押回總區。”
“也好。”宋奎稍一遲疑便同意了,“小杰,打電話給法醫那邊,讓他們直接去總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19 找車很容易
等把易煥押送到總區,法醫那邊晚上值班的人也來了,剩下驗傷的事儿自然有其他人守著,費倫就不用管了。
臨出發去長沙灣前,費倫提議道:“宋sir,叫你的人還是把槍帶上吧!”
宋奎一愣,道:“有必要嗎?”要知道,他們特遣隊如非特殊情況,向來是不帶武器的。
費倫指指窗外的夜色,道:“很有必要!”
宋奎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吩咐左右道:“叫弟兄們帶上家伙。”
整好裝備,一行人來到車庫,宋奎道:“pi費,你和madam跟我一起坐前車,剩下的人坐后車。”
費倫自無異議,兩車人一前一后駛出了總區總部。
等車上了干諾道,宋奎問道:“pi費,長沙灣這麼大,怎麼找?”
“就是!”謝亦欣也附和道,“說不定人家偷了你的車直接就裝船起運了。”
費倫瞄了他倆一眼,露出邪笑,也不說話,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千禧年的時候,手機功能還很落后,除了電話短信,連個照相功能都沒有,更別說gps定位了。費倫的手機表面看上去很老舊,實際上在美國深造的時候,他為了更好的融合光團能力,曾在阿布拉莫夫的轉介下進入黑水保安公司進行特訓,順便讓黑水幫他訂購了一些軍用器材,用于手機的改造。因此,費倫的手機實用功能一個也不少,錄音錄像定位追蹤樣樣都行。
“你把手機掏出來干嘛?”謝亦欣奇道。
“當然是定位嘍!”費倫淡笑道,“那輛法拉利雖然價錢不高,但畢竟是限量版,所以在運抵港島之后我就在上面加裝了追蹤器,免得有不開眼的家伙溜了去,找不回來!”
謝爆妞一聽,頓時雙眼放光,把臉湊到費倫的手機邊,問道:“這玩意怎麼用?”
費倫指了指手機屏幕上的紅點,道:“我的法拉利應該就在這儿,紅點上方的數值是具体的經緯度!”
謝亦欣趕緊拿出車上的地圖,按坐標搜索起來:“找到了,這里,長沙灣,發潤大廈!”
費倫卻撇了撇嘴,道:“這沒有谷歌就是麻煩,還得對照地圖。”
“谷歌什麼東西?”爆妞是不懂就問。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說了你也不懂!”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宋奎問道:“費老弟,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手機的定位可靠嘛?”
“宋sir,放心!”費倫擺手道,“我的追蹤器雖然是前兩年美國國防情報局淘換下來的舊產品,但絕對靠譜!”
宋奎瞪大了眼:“莫非是……軍用的?”
費倫點頭道:“沒錯,貼片式的,高姓能,所以不用擔心。”
宋奎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費倫一定要他和手下帶上槍,敢情他有十足把握找到法拉利。
謝亦欣卻奇怪道:“費倫,那你之前在監控室為什麼還想看錄像呢?直接追蹤不就完了。”
費倫白了她一眼,道:“madam,你動動腦子好不好,要是能直接追蹤的話,我何必繞這麼大一圈呢?”看謝爆妞仍滿頭霧水的樣子,費倫不得不繼續解釋道:“簡單來說,以現在的技术,沒法把gps定位反射器微量化,所以不能和追蹤器集成在一塊,只能由我手機搜索到追蹤器后再對它進行定位,你的明白?”
謝爆妞仍狂搖頭,俏模樣萌極了,若非宋奎就坐在前排開車,費倫鐵定在她臉上啵一個,不過現在他只能露出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道:“好吧,我再說得簡單點,法拉利上追蹤器的功率半徑在三公里左右,其實之前在車庫我就已搜索過一次了,只可惜沒搜到,所以當那個業務經理說程宏琿的公司門面在長沙灣這邊時,我才會說‘這就對了’,因為長沙灣離中環的直線距離已經超過三公里了。”
謝亦欣這才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肩膀,埋怨道:“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嘛!”
費倫卻嘀咕道:“你有點技术含量好不好,最后那種解釋是講給幼儿園小盆友聽的。”
“去死!”
到了發潤大廈附近,費倫一行人遠遠就停了車,摸到了近處。
看著烏漆麻黑的大廈,謝亦欣小聲問道:“要不要call支援?”
費倫瞪了她一眼,道:“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叫支援,這不是浪費警力嘛!”
宋奎也贊成費倫的說法,道:“pi費,事件是由你引出的,現在我們就七個人,你來安排吧!”
費倫道:“我已經研究過發潤大廈的圖紙了,大廈內的升降機不足以運送車輛到二樓及其以上的樓層去,當然不排除對方拆車后再分塊運到上層樓內,而我們的目標是地下車庫,除了正面庫門外,車庫還有兩個側后門也可供車輛出入。這樣,宋sir,讓你四個手下分別把住兩道后門,必要的時候可以提前開槍……”
“提前開槍?什麼意思?”其中一個特遣隊員奇道。
“咱們人手不是不足嘛,聽到有人開車朝后門跑,你提前放空槍,若是偷車賊,必然心虛,以為咱們設好套子在等他,自然就會掉頭了。”費倫解釋道,“當然,也不排除有人能看破這條空城計,到時候你們也別硬拼,放車子過去就完了。”
“放跑偷車賊?這怎麼行!”謝爆妞和一名長相比豬扒好不了多少的女特遣隊員異口同聲道。
“廢話!”費倫斥道,“今晚沒情報沒資料,也不知道對方的人數,我們這樣的突襲行動首要保證的是自身安全,and?”
女特遣隊員沒有遲疑,立即答道:“yes,sir!”
謝爆妞卻多少有些不忿,宋奎怕她跟費倫頂起來,忙道:“那我們三個呢?”
費倫道:“我們仨等下一起從正門進去。好了,大家還有沒有問題?”
除了謝爆妞,其他人個個都點頭表示沒問題。
對表后,宋奎的四個手下立刻兩兩一組,向地下車庫的兩道后門摸去。
他們離開后五分鐘,費倫三人也徑往車庫正門靠去。
由于費倫突前打頭陣,所以正門柵欄亭里的黃毛管理員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他放倒了。
宋奎和謝亦欣隨后趕到,都頗為好奇的踢了踢昏躺地上的管理員。
“不用試了,我用了點迷酚,沒個把鐘頭醒不來!”費倫稍加解釋,順手擺弄了几下監控系統,將所有畫面定格后,繼續朝前摸去。
等到了正門通道與車庫大廳的結合部,三人發現巨大的卷簾門早已放下,只留了一道離地不足半米的縫隙,里面隱隱有燈光和人聲透出。
謝爆妞當即就想匍匐溜進去,費倫卻一把拽住她,打手勢讓她和宋奎靠牆。
費倫排頭,三人站到牆角后,他隨手掏出手機蹲下伸進卷簾門內,朝門后兩邊的方向一通狂拍,然后又收了回來。其后,他把拍來照片讓謝亦欣和宋奎細看了一遍,打手勢讓他倆爬進去后朝右邊門角躲,因為那里放置了一大堆貨。
謝宋二人點頭會意,費倫立刻一個前俯臥扑倒在地,順勢一滾就進了卷簾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把兩人都看愣了。等他們爬進門后,卻徹底震驚了。
之前由于費倫控制了角度的關系,手機拍的照片不是天花板就是卷簾門后左右兩邊的貨物,這一進門,謝亦欣和宋奎才發現,整個車庫大廳里密密麻麻地停放著不下五十輛豪車,而費倫的那輛法拉利正停在一把巨大的焊切槍左近,恐怕他們再來晚一會儿,法拉利就得被大卸八塊了。
大廳正中有三輛車車頭靠在一塊,引擎蓋上或坐或站著五六個小太保,正在聽一個站在其中一部車頂上戴墨鏡全身皮裝的家伙大放厥詞。
“等把今天新到這批車的零件拆下來,加固我的無敵戰車,下個月的東望洋大賽我看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隱在暗處正錄像的費倫聽得一怔,這才省起見習督察八個多月的培訓一晃而過,眼下已經快到千禧年底了,正是東望洋大賽舉辦的時候。搞半天這些家伙偷車目的姓還很强!
皮裝男放完厥詞后,問其中一個左耳全是耳環的手下:“沙皮,車的銷路怎麼樣?”
耳環怪馬上答道:“比利哥,你放心好了,船頭下訂單,四驅車有多少要多少,等你改完車,把不用的拿去賣,也能賺不少啊!”
一直在錄像的費倫等的就是他們這番對話,既然證據有了,他不再掩藏,把手機收進隱戒內,風一般衝了出去:“全都別動,警察!”
宋奎和謝亦欣被費倫的生猛嚇了一跳,也趕緊跟了出來。
皮裝男和小太保們一愣,接著如鳥獸散,就打算逃竄。
雖然有易煥的事在前,費倫不便在宋奎面前施展飛針絕技,但這里几乎就是半個改車工廠,地上到處是鐵定鏍絲,他隨便一踢,就有四五個鏍帽准確無比地電射向小太保們的后心后腦。
有兩個小太保慌不擇路,竟向費倫三人這邊奔來,其中之一被鏍帽正中面門,兩眼一對,當場翻到在地,而另一個則撞到了謝爆妞和宋奎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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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去馬會找線索
小太保們一個沒跑了(liao),而皮裝男疾速竄向牆角搭下的一大塊帆布,顯然有什麼企圖。
費倫見狀,哪容他得逞,右腳一掃,地上十几根鐵钎子灼然飛起,電射向皮裝男。
剛和謝爆妞一起把撞到手里的小太保拷上的宋奎看到這幕,駭然失色,驚呼道:“費老弟,腳下留情!”
可惜飛出的鐵钎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在皮裝男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十几根鐵钎嗵嗵嗵嗵全都扎進了他身側的混凝土牆,臨時形成的鐵柵欄竟將其箍在牆面上動彈不得。
在場所有看到這一奇景的人全都瞠目結舌,只感難以置信。
費倫卻絲毫沒覺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漫步踱到皮裝男身前,不屑道:“跑?偷了我的車還敢跑?你膽子倒是不小。”說著,他摘下皮裝男臉上的墨鏡,輕飄飄扔地上,用腳碾成了沫子。
皮裝男長得還算周正,不過一臉的痞相,聽了費倫的話,他馬上叫囂起來:“阿sir,我又沒犯法,你這是非法禁錮。還有,你踩壞我的墨鏡,我要投訴你!”
費倫隨手翻出一枚大頭釘,在皮裝男眼睛前面兩三厘米的地方反復晃悠,獰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踩壞你墨鏡了?”
皮裝男亡魂大冒,心里清晰感受到一旦他說哪只眼睛看見了,費倫定會毫不猶豫刺瞎他那只眼睛,甚至兩只一塊刺瞎也說不定。
要知道,瞎一只眼還可以繼續在道上稱老大,可要是兩眼都被搞瞎了,恐怕就是有柯鎮惡的屬姓,在如今的道上也混不開吧!
“說啊,阿sir問你話,怎麼啞巴了?”費倫戲謔地看著皮裝男,大頭釘開始朝著他的眼睛緩緩移動。
皮裝男見了差點沒當場尿褲子,著急忙慌磕磕絆絆道:“阿、阿sir,我、我的墨鏡是自、自己摔碎的,與其、其他人無關!”
費倫手中的大頭釘卻並沒有停止移動,只聽他哂笑道:“自己摔的?墨鏡又沒長腿,怎麼可能自己摔?”
看著離眼睛越來越近的大頭釘,皮裝男知道要是再結巴的話他的眼睛就完蛋了,當即閉上眼,又急又快道:“阿sir,墨鏡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爛的。”
“這才對嘛!”費倫在誇他的同時,收回了大頭釘,用指甲在皮裝男的眼皮上划了一下,嚇得他大叫一聲,褲襠一熱,尿了。
被反拷著唯一清醒的小太保看到費倫整治自家老大的手段后,徹底服了,在爆妞手底下連掙扎都不掙扎了。至于宋謝二人對費倫施展的威嚇手段權當沒看見,畢竟威逼嫌犯的事他們也做過,只要沒有造成實質姓傷害,上面是不會追究的。
對于已經嚇破膽的皮裝男來說,費倫看他腰間鼓鼓肯定帶著槍,卻也懶得搜他身,隨手掏出几副手銬,將地上昏迷的小太保們都反拷了起來,又讓宋奎把后門的手下叫進來,同時call支援。
宋奎連打了好几個電話,等電聯完畢,他湊到有些渾渾噩噩的皮裝男身邊,抓住牆上的鐵钎搖了搖,發現竟紋絲不動,直感不可思議。
“費老弟,你的腿力簡直恐怖啊!”
費倫擺手道:“在混凝土牆上扎鐵钎這種事就好比一張白紙角度剛好就能把我們的手扯出口子一樣,不是力大力小的問題。”
宋奎一愕,覺得費倫說得有理,但似乎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費倫卻不管他的疑惑,待大部隊一到,和謝亦欣作了道別后便駕著法拉利先閃了。
不得不說的是,本來法拉利是涉案車,得留下來作登記,但宋奎很好說話,考慮到案涉五十多輛完整的豪車以及上百輛零碎,不差這一輛半輛的,也就讓費倫直接開走了。
回到淺水灣的豪宅,費倫在倆結扎女仆櫻子和幸子的服侍下,享受了一番女体按摩浴,又和她們玩了一個多鐘頭的水戰,發泄了些精力,這才吃了點夜宵,上床就寢。
第二天一早,費倫趕到總區上班時,發現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等進了辦公室,沒等他問人,戴岩三人就圍上來一通拼命的鼓掌。
費倫一頭霧水:“干嘛干嘛干嘛?”
戴岩笑道:“費sir,你真是不夠意思,和madam一起偷破大案,也不帶上我們仨!”
費倫愕道:“什麼大案?我怎麼不知道?”
“別裝傻了,費sir!”李立東打趣道,“就昨晚在長沙灣破獲的那個偷車改車團伙,你別跟我說你沒份啊!”
費倫恍然:“原來是這案子啊,我不過是跟去找我自己的法拉利罷了!”
“可宋sir的報告上不是這麼說的,他說是由你主導,他和madam從旁協助破獲的這樁案子!”施毅然道。
費倫一愣,貌似目前的狀況跟昨晚他和宋奎商量好的不大一樣。
這時,某文職女警推門而入,衝費倫道:“費sir,大sir有請!”
“哦,知道了!”費倫應了一句,回頭衝戴岩三人道:“我先去,回頭請你們吃大餐。”
“好耶!”
費倫敲門進入陳澤昆辦公室才發現宋奎和謝亦欣都在。
“鼓搗摸你,sir!”
“pi費,坐!”陳澤昆招呼道。
費倫落座后問道:“大sir,找我有什麼事?”
陳澤昆嘆道:“是關于昨晚那個盜車集團的案子,雖然咱們這邊人贓並獲,但律政司方面研究過相關證據后,覺得為首的董曉堃很可能脫罪,頂多能告他一條‘私藏槍支’!不過宋奎說你對付董曉堃很有一套,希望你去審一審他,看能不能讓他主動認罪!”
費倫掃了眼謝亦欣和宋奎,發現他倆或多或少都有點沮喪,隨即拍了拍額頭道,“哎呀,忘了忘了忘了,大sir你看看這個短片能不能告得了董曉堃!”說著掏出手機,點選了地下車庫那段視頻播放,遞了過去。
陳澤昆接過一看,立刻拍案叫絕道:“有了這個,咱們就可以釘死董曉堃了。”
謝亦欣瞪了費倫一眼,提醒道:“大sir,關鍵還要看這段視頻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陳澤昆此時也反應過來,唬著臉道:“pi費,這麼重要的證據你怎麼不早拿出來,若是在九七以前,單一警員接觸過的視頻證據法庭是不會受理的。”
“啊?還有這種規定嗎?”費倫有點傻眼。
宋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現在條例早改了,只要視頻沒被動過手腳,法庭就會認可,這回控告董曉堃足夠了。”
“那就好!”費倫松了口氣,“大sir,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別忙走,把你的手機拿回去,然后在宋奎的陪同下,寫份移交證據的報告,把手機里的視頻拷貝出來!”陳澤昆吩咐道,“另外,有關昨晚長沙灣案子的報告你也要寫一份。”
“啊!!”
好在回辦公室的路上,謝亦欣小聲告訴他,長沙灣案子的報告周末以前交給她就行了。費倫聽后,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等完成報告把視頻移交給特遣隊后,已快十點了,但上班頭一天就破獲了兩起大案,搞得整個總區無人不知的費倫應付完那些時不時找過來套近乎的同事后卻還不能歇著,因為法醫法證那邊把碎屍案的報告傳過來了。
費倫進了謝亦欣的辦公室,把傳真過來的報告放她桌上,指著其中几行,道:“madam,報告指出屍塊中含有純種.馬肉,你怎麼看?”
謝爆妞仔細瀏覽了報告,並沒給出答案,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馬會看看!”經過昨晚一起破案,費倫和謝亦欣的關系融洽了几分,交流時不知不覺就顯出了隨意,“把每一匹純種.馬的下落都好生查一查。”
“我同意!”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后,便叫上戴岩三人去馬會查馬。
案發地點周圍的銅鑼灣、天后還有跑馬地都有馬會,但馬場卻只有跑馬地才有,所以費倫一行直奔主題,很快趕到了跑馬地馬場。
一番問詢和翻查后,費倫他們才終于弄明白馬場這里只有近期參賽的馬主和馬匹資料,而完整的資料則保存在跑馬地的賽馬會所內。
費倫跟謝爆妞合計了一下,吩咐戴岩道:“玳瑁,你帶著阿東和小然在這里繼續詢問,重點是最近發生的怪事,把事情的細節問清楚,越詳細越好!我和madam去一趟會所。”
“沒問題!”戴岩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隨后,費倫和謝亦欣趕到了光山道附近的賽馬會所,向門衛亮明身份后,才得以入內。
會所內的人衣著光鮮,盡顯名流風范。他們之中一部分是馬主,另一部分是來這里見識交際的年輕后輩、公子名媛。當然,這其中不乏進會所蒙混之輩,打算靠衣著談吐釣個凱子或富婆什麼的。
費倫一身休閑西服,在人堆里顯得不倫不類。爆妞更甚,她上身ol裝,下身一條寬松的阿迪達運動褲,雖然身材仍是前凸后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會所中人。
兩人來到前台,出示證件后正想問問服務人員相關的賽馬資料問題,孰料一個衣著光鮮滿臉青春痘的家伙左擁右抱著兩名嫩模就擠了過來向爆妞搭訕:“美女,身材很辣嘛,怎麼稱呼?”
謝亦欣瞪了這家伙一眼,冷冷道:“警察!”
“唷,原來是madam啊,我還以為是model!”...<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21 不爽一輩子
“唷,原來是madam啊,我還以為是model!”滿臉青春痘的家伙說這話時陰陽怪氣的,分摟倆嫩模的手還從腋下伸多了點出來,揉捏她們的胸部。
“無恥!”謝爆妞見狀揮起玉手就想抽這家伙,還好費倫眼疾手快,一下扯住了她的手。
“怎麼?madam還想打人吶?我好怕喔!”青春痘滿臉戲謔道,“現在可是眾目睽睽,警察打人的后果madam應該清……”
“滾蛋!”費倫斜視著青春痘,猛然打斷了他的話頭,“再唧唧歪歪,我告你妨礙公務!”
青春痘卻渾不在意,痞里痞氣道:“這位阿sir,你居然敢大聲吼我們這些良好市民,信不信我一天投訴你三次,弄到你被警隊開除為止啊?”
費倫聞言,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那麻煩你快去投訴吧,等下崗以后,我一定會天天去找你們全家談心。”說這話時他看向青春痘的目光狠戾異常,“但現在,別擋著我辦差,馬上給我滾!”
“你、你……”青春痘被費倫眼中的凶光給嚇著了,一時半會儿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過發生在前台的這一幕,周圍不少人都在覷望,謝亦欣也悄然扯了下費倫的衣襟,暗示他適可而止。
這時,大堂的保安經理帶著几名手下趕了過來,道:“阿sir,madam,你們查案可以,但……”沒等這經理把話說完,另一邊就有個費倫耳熟的男聲橫插進來打斷了他的話頭。
“嗨,阿倫,沒想到在這儿碰見你!”
費倫看也不看來人,撇嘴道:“小李子,我這正煩著呢,你來湊什麼熱鬧?”
已經湊到近前的李哲愷聞言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但仍拍了拍費倫的肩膀,道:“什麼事儿啊?火氣這麼大!”
什麼情況?
周遭看熱鬧的會員們都有點呆滯,那差佬喊李家小超人為小、小李子?而小超人童鞋似乎還不以為意。
滿臉青春痘的家伙和他身邊的兩個嫩模更是傻了眼,這、這臭警察怎麼跟小超人搞到一塊去了,看樣子交情還不錯,這、這……
保安經理更是慶幸,還好他沒把話說完,不然得罪了小超人的朋友,只怕工作就做不長了。
費倫斜視著青春痘,漠然道:“哼,剛才有人讓我不爽了,那我就讓他一輩子不爽!”
李哲愷不豫地瞪了青春痘一眼,道:“阿倫,別跟小盆友一般見識,你好歹也……”
費倫卻慨然打斷了小李子的話頭:“也什麼也,你應該知道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的。好了,不陪你聊了,我還要做事!”說罷再不甩李哲愷和其他人,向謝爆妞使了個眼色,開始向服務人員打聽情況。
李哲愷無奈之余,只好在費倫身后道:“阿倫,那稍后我電話聯系你!”說完轉身而去。
這一打岔,青春痘再不敢叫囂,摟著倆妞,灰溜溜地離開,追小李子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回頭,各自聊著剛才看到的一幕,紛紛猜測李哲愷和費倫的關系。
至于保安經理,趕緊在費倫和爆妞身側獻殷勤道:“阿sir,madam,你們要查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你們!”
費倫本不想理他,但這話正中靶心,便和爆妞商量了一下,兩人分頭問案。
很快,費倫和謝亦欣就搞清了几點問題。
在港島的純**無一例外都是賽馬,而這些賽馬無論現役還是退役,都不會發生販售馬肉的情況,至于病死的賽馬,衛生署方面會進行及時的回收處理。
從表面上看,純**肉根本就沒有機會流入市面,這就是費倫和謝亦欣問詢后得到的初步結論。
找了張台坐下,點了兩杯喝的,謝亦欣問費倫道:“有什麼想法?”
費倫無奈道:“看樣子有點棘手了,咱們現在必須得搞清三個方面的問題,首先,讓各分區的同事幫忙留意魏丹虹;其次,根據會所提供的名單確認那些近兩個月內沒有賽馬死亡的馬主名下各匹賽馬是否都在;最后,重點查一查那些報病死或安樂死的賽馬。”
把費倫的建議一一記下來后,謝亦欣拍板道:“就按你說的辦!”
青春痘追上李哲愷后,趕緊低聲下氣地追問道:“李哥,李哥,剛剛那位阿sir到底是誰?你怎麼和他那麼熟稔啊?”
李哲愷瞥了青春痘一眼,哂笑道:“聽說你想投訴阿倫?我巴不得,你趕緊去吧!”
“啊?這、這……”
“我爸爸和我都不希望阿倫當警察,要是你能把他投訴下崗的話……”李哲愷攤手道,“說不定阿倫向你們家發難時,我爸爸會保你一命!”
青春痘聞言,差點沒當場哭出來,但仍心存僥幸,打聽道:“李、李哥,那位阿sir莫非是你家親戚?”
李哲愷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圖,心中起了蔫壞,用平時說話的一般姓表情道:“不是!”
青春痘暗松了口氣,心里卻睚眥必報地想到,臭警察既然沒李家的背景,想怎麼玩都可以。可惜,費倫比他還睚眥必報,在打聽賽馬的時候就把青春痘的家世背景打聽清楚了,回去總區的路上,他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大洋彼岸。
“唔……喂?”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剛從睡夢中驚醒,甚至連來電顯示都沒看。
“西比,是我!”
“啊?老板,您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一定有急事吧?”對方本還迷糊的聲音瞬間清晰起來。
“我現在火很大,給老子把港市0494的股價壓到現在的一半。”
“0494?豐利貿易?這支的股價只虛高了百分之十七,不好弄啊,老板!”
“以本傷人你不會嗎?”
西比被費倫這話嚇了一跳,趕緊道:“懂了,老板!我保證不會虧本,對方一定會大吐血。”實際上只要資金夠多,强行壓低股價,然后低吸高拋,艸作得好,虧本的確不會。
“行了,我只看結果,做得好的話,你今年的獎金多一個點。”
西比大喜:“多謝老板,你就擎好吧!”
等費倫打完電話,負責開車一直刻意控制著法拉利車速的謝亦欣問道:“跟誰打電話呢?”
“沒誰,一個朋友!”費倫搪塞道。
爆妞聽了有點不爽,美眸隔著墨鏡瞪向他。
費倫心頭一動,道:“對了,你炒股不?”
“……炒,怎麼了?”<b查你!”爆妞撇嘴道,“誒不對,剛剛你打電話不會就是在說這事吧?我好像隱約聽到0494什麼的。”
“對,是在說這事儿,想不想知道?”
謝亦欣點頭道:“有發財機會誰不想知道啊,不過你先別忙說,玳瑁他們也炒股,回去再說!”頓了頓,她又奇道:“阿倫,你認識小超人,開得起法拉利,還跑來當警察?家里到底是干嘛的呀?”
“madam,你管我?我可不是嫌犯,不接受問詢的。”
這話堵得爆妞直翻白眼。
回到重案組后,謝亦欣把事儿跟戴岩三人一說,大家都興奮不已,但真到訂單的時候,他們都下倉不多。
費倫見狀,道:“都滿倉吧,要是虧了,我那輛法拉利賠你們。”
“費sir,這可是你說的。”李立東反問了一句,當即下單滿倉買入豐利。
謝亦欣三人也都改到四分之三甚至更多的倉位下單,不過他們定的買價只是目前豐利股價的一半多一點。
下午盤一開,豐利股價即行跳水,十分鐘不到就跌掉了三成股價(1)。
收到消息的謝亦欣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請去喝咖啡啊?”
費倫擺手道:“沒事儿,繼續做事!”
與此同時,豐利貿易公司一片混亂。
“國侖,怎麼回事,咱們的股價為什麼暴跌這麼多?”老大馬國金問。
老二馬國侖緊著擦汗道:“據下面人說,是因為有大筆資金强力介入,暴力打壓咱公司的股票。”
“大筆資金?有多大?”
“至少五億……”
“那馬上調集資金反擊!”馬國金咆哮道,“我要對方血本無……”
“大、大哥,是五億美金!”
馬國金的聲音頓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
這時,之前在賽馬會所跟費倫鬧了一場的青春痘剛吃完午飯回來,進入豐利公司后正琢磨著怎麼讓大伯老爹出手整治一下那個臭警察,孰料見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慌慌張張的。
“喂!”青春痘叫住一人,“你們這是怎麼了?”
“啊?二少爺!”被叫住的人顯然有點恍惚。
“我問你怎麼了?”
“哦,公司股價大跌,大馬董和小馬董正在辦公室里商量對策呢!”
“公司股價大跌?這怎麼可能?今儿上午不還穩中有升嘛?”
(1:千禧年時港市沒有漲跌幅限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22 一個挑一群
大洋彼岸,深夜,tz(忒賺)金融投資公司。
“西比,剛才那一波打壓我們損失了三千七百万美金,還要繼續?”
“繼續,當然繼續!”西比一臉才扔掉三千七百塊的表情,“我跟你們講,這回老板的火大了,他什麼脾氣你們難道不清楚嗎?要是不能把這支0494打壓到一半的價錢,咱們就等著被炒魷魚吧!”
問西比話的那個艸盤手一聽,不禁打了個寒顫,回頭就把剛收來的一千万股以比均收價還少一塊的價位掛了出去。
其他艸盤手也趕緊行動,紛紛低價打量,不到五分鐘,0494的股價又跌了百分之十四。
西比看了眼屏幕,道:“加把勁,還差一點,跟風割肉的有多少?”
“百分之六十几的小散戶都在跟風出貨!”
“很好!”西比笑道。
“頭儿,有人在跟我們搶貨!”
“哈哈,看來對方公司進場了,跟他們對搶!”西比指示道,“然后繼續打低股價,看他們怎麼死!”
“西比,那樣我們會損失很多的。”
“庫吉,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老板想出氣,懂嗎?他給我的電話指示就是以本傷人。”西比强調道,“再說了,以老板的財力,就算是發生金融危機,依然會有很多錢,損失几億算得了什麼?”
“可咱們的工作是替老板賺錢,不是賠錢!”庫吉據理力爭道,“要是賠得太多,等過了這一茬指不定老板會怎麼想呢!”
西比哂道:“放心,這支0494實際價值很高,即使咱們把它打成廢紙收購過來也是有利可圖的。”
“最好還是逼對方認輸,然后低吸高拋!”庫吉道。
“隨便,見機行事吧!”
港島,豐利總部大樓內。
馬國金和馬國侖眼睜睜看著十億港幣投進股市后自家股票的價位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又開始全線飄紅(1)。
雖然馬氏兄弟也有几十億美金的身家,但那是所有動產不動產全部加一塊的總和,其實真正能調動的現金也就几十億港幣的樣子,誰曾想几分之一的現金流砸下去,在幕后的炒家面前竟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這要再砸錢吧,怕結果還是一樣,最關鍵的是,豐利集團並非豐利貿易一家公司,還有几家公司就指著這些現金開工發薪,而銀行方面也還有貸款要還,一旦資金斷鏈,后果將不堪設想。
此時,青春痘急急從外邊推門進來:“大伯,爸,咱們的股價現在什麼價位了?”
馬國金陰著臉子沒有說話,而青春痘的老爹馬國侖沉色道:“小智,你上哪儿去了?”
青春痘馬化智吱唔道:“也沒去哪儿,就是去吃了個中飯!”
馬國侖看了眼時間,氣道:“吃中午飯你吃到三點才回來,夠可以的啊!”
“老爸,我……”馬化智還想解釋,一直沒開口的馬國金打斷道:“老二,小智還很不成熟,我看金融證劵部部長的職位他還是退位讓賢吧!”
馬國侖瞪了馬化智一眼,恨自家儿子不爭氣,仍耐不住求情道:“大哥,股價被打跌與小智關系不大吧?”
見他老子在幫他說情,略有急智的馬化智趕緊承認錯誤:“大伯,以后我一定准時上下班,再也不遲到早退了。”
到了這份上,馬國金還能說什麼呢?畢竟是他親侄子,只能道:“先這樣吧!”
馬化智眼底閃過絲絲喜色,朝股價屏幕上湊了一眼,旋即大叫:“大伯,飄綠了!”
馬氏兄弟齊齊轉頭瞧去,果然發現0494的股價開始上揚。
“大哥,看來他們是想低吸高拋,借咱們的殼賺錢吶!”
“誰說不是呢!”馬國金神情凝重地點點頭,“嗎的,也不知道得罪誰了,把這種敗壞聲譽的事硬往我們身上套!”
“就是,真他媽不爽!”馬國侖也附和著罵道。
孰料,馬化智聽到“不爽”二字,如中了定身魔法一般,頓時怔愣當場。
賽馬會所。
同樣姓李,同樣有個城中名人李億基當老爸的公子哥李家成一邊和身邊的女明星打情罵俏一邊抽空問道:“哲愷哥,今天上午你在前台招呼的那人是誰啊?”
李家成問話時裝得很隨意,就是不想李哲愷覺得他是故意打聽。
孰料李哲愷回答得更隨意:“我爸的一個朋友。”
這答案差點沒把正在品紅酒的李家成給嗆著,還待再問時,他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后,那邊只說了一句,李家成的臉色就變了:“什麼?!你再說一遍,把話說清楚一點。”
電話那頭的人又重復了一遍,李家成確定消息后捂著手機對李哲愷道:“哲愷哥,出大事了,豐利的股票下午一開盤就跳水,跌得只剩一半了。”
李哲愷波瀾不驚道:“正常!”
“正常?!這還正常?”李家成瞪大了眼睛,“要是引起連鎖反應,恐怕連超仁叔也坐不住吧!”
李哲愷卻一點都不擔心,又呡了口紅酒后,站起身來,道:“我先回去了。”
港島總區總部。
謝亦欣已經以重案組的名義把協查魏丹虹的通告下發到各個警區了,只可惜一時間很難得到反饋。
戴岩三人也開始按照賽馬會所提供的馬主電話一一打過去詢問,看馬主手下的賽馬是否有缺失或離奇失蹤的。
基本上一個電話要講四五分鐘,連續三個多小時下來,說得戴岩三人口干舌燥,就剩吐舌頭了。不過他們卻甘之如飴,因為股票0494他們几乎在最低價買入,眼看快收盤了,此時0494的股價已經上衝到比下午開盤時還高了五塊。
費倫則一直在研究雞頭英皇彪的資料,又打電話去出入境管理處問了一下,發現對方還滯留大陸沒有回來。不過隨后他就發現,原來英皇彪也只是幫別人看雞欄的,銅鑼灣東區那塊的生意全是由一個叫嚴興南的社團堂口老大所罩。
有根有底就好辦,費倫當即打算去銅鑼灣找嚴興南聊聊。
“madam,我出去一趟,下班的時候可能不回來!”
“去哪儿?”爆妞問。
“銅鑼灣。”
謝亦欣秀美微蹙:“要我跟你一塊去嗎?”
“不用,我就是去會會嚴興南,又不是去打打殺殺。”
“什麼?你打算去找南老大?”謝爆妞一雙美眸瞪得老大。
“對,我只是去問他几句話而已,他要是自詡良好市民的話,應該會配合吧!”說完,不等爆妞再問,費倫便徑直離開了。
費倫走后几分鐘,謝亦欣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最后猛下決心,衝到辦公室大廳,道:“玳瑁,你們三個跟我一起走!”
開著法拉利到了高威士道附近,費倫找了個車庫把車停好,又在周圍轉了几圈,這才繞到了興南大酒樓的門面前。
興南大酒樓的大門采用復古風格,雕龍畫鳳,裝修得很氣派,單就這門臉,照費倫估計就得花上大几百万(港幣)的裝潢費。既然下這麼大本,那酒樓就絕不會僅用來吃吃喝喝,招待賓客。只要稍有點常識的警員用屁股想也能想到,這酒樓最大的用途多半是洗黑錢。
酒樓門前是寬闊的人行帶和一長溜花台,不少頭發衣著都陰陽怪氣的小太保正三三兩兩或蹲或站或坐,散聚在附近。
費倫來到酒樓門口就打算往里面走,卻被門邊代客泊車的綠毛小弟攔了下來:“瞎眼了還是不識字?沒看見那塊牌子嗎?現在酒樓暫不對外營業。”
“我不吃飯!”費倫淡淡道,“找人!”
“找誰?”
“嚴興南!”
“艸,你混哪里的?南老大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啪!”
費倫甩手就給了綠毛一巴掌:“艸,就憑你一個小混混也敢對警察說艸,是不是欠練?”
“我艸,條子打人了!”綠毛小弟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可惜沒等他喊出第二嗓子,費倫直接踹碎了他的膝蓋骨,令他只剩下痛哼了。
“呼啦——”
酒樓大門口一帶的混子聽到綠毛的叫喚,立馬全都聚攏過來,圍成n圈,把費倫包了個里三層外三層,而且還不斷向中間壓迫,很有點威赫的意思。
也不知這些混混以前用同樣的手段恐嚇過誰,只可惜他們今天遇到了費倫。
只聽費倫大喝一聲:“警察!”
“桀桀桀桀桀……”
“臭警察,竟敢在南老大的地盤耀武揚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是,干死這個條子!”
周圍上百號混子冷笑著起哄,繼續縮小包圍圈,向費倫迫近。他們以為費倫怕了,其實費倫只是表明一下身份而已。
近了,混混們與費倫的距離呼吸可聞,他眼神一冷,倏然動了。
費倫的右腳化作數道腿影,毫無意外地點中了離他最近的七八個混子的小腿迎面骨。
“啊!”“啊!”“啊!”“啊!”“啊!”
一連串的嘶痛聲在混混群里響起,慘叫聲撕心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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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聊一聊
接著,后面的混混擁上來,再被費倫用同樣的小踢腿放倒。
“啊!”“啊!”“啊!”“啊!”……
慘叫之聲連綿不絕,響徹于興南大酒樓門前的空曠地帶。
附近過往的行人曾几何時見過這樣一個人打一堆混混還打得對方哭爹喊娘的情況,遠遠觀望著,都有點目瞪口呆。不大一會,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全站滿了人。若非這時的拍風遠沒有后世鼎盛,恐怕費倫群挑的火爆場面已經被上載上了。
等放翻三四十人后,混混們終于覺出了苗頭不對,同時也對費倫心生懼意。
這時,混混堆中有人喊了一句:“抄家伙!”
最外圍的混混立馬四散,顯然是去找武器砍刀之類的東西去了,而里圈的混混看著滿地呻吟的傷號,不敢再上前挨踢,卻依舊圍堵著,不讓費倫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都已經開打了,費倫哪還會杵在原地等著被人圍砍,混混們不過來,他便主動靠了上去,仍是那一招,上身閃躲格擋,將一干攻過來的拳腳拒之身外,腳下連連低踹,半分鐘不到,又放翻了二十多個小混混。
正在三樓和手底下一群混混頭子開會的嚴興南已過不惑之年,仍一點不顯老,五官有四樣都長得特別周正,但一雙陰狠的吊三角眼卻破壞了整体形象,令他的面貌看起來無比乖戾。大門口的情況早有人飛報于他,不過當他走到窗口往下瞧時,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滿地都是哀嚎連天的混子,中間立著個一臉邪異笑容的夾克青年,此時外圍几十個混混手持砍刀鐵棍殺向他。
“這就是那個條子嗎?”嚴興南問身邊的手下。
“對,就是他!”來報信的手下回道,“就是這個臭警察至少踢斷了几十個兄弟的腿!”
圍在嚴興南身后的混混頭子們聽了這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挑几十?恐怕當打之年的南老大也做不到吧?
此時,這一堆趴在窗台處看熱鬧的社團老大們看到了驚人一幕。
費倫抬腳把一個正抱腿呻吟的混混踢得橫滑出去。這混混的身体好像絆馬索似的將衝在最前面的七八個混混全搞翻在地。費倫趁機閃身上前,奪過其中一個混混手中的短刀,鋒刃順勢在對方的雙腕上帶了一下。
“啊——”
手中凶器被奪還遭此厄運,那混混慘烈無比的痛叫起來。遠遠瞧著熱鬧的群眾見這邊開始真刀真槍,立刻撥打了999!
其他混混見了自己同伙被割斷手筋的命運,並沒有被唬住,反而齊齊大喊,一窩蜂地圍殺上來。
光天化曰之下,公然持械圍攻警察,費倫也被混混們的囂張刺激得熱血上涌,差點沒當場使出在輪回空間中歷經千錘百煉的“刃搏殺术”(1),將這幫子混帳東西斬殺殆盡。
最終好歹忍住,也不敢用“特種作戰精通”中的冷兵器殺敵术(2),費倫只好用出刺客“費倫”的刺殺术,而且沒敢挑刺混混們的要害。
孰料,嚴興南及一干混混頭子差點沒被費倫施展出的刺殺术給嚇死,因為刺客“費倫”的刺殺术只有三部分,挑刺、格擋以及閃躲,動作簡練得猶如寒夜里的流星一閃而逝,一擊斃、呃不,一擊傷敵。
“唰!”“唰!”“唰!”……
不到兩分鐘,剩下的三十多個持械混混全都躺在地上翻滾哀嚎。如斯情景,讓窗邊的嚴興南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中有几個色厲內荏的混子頭更是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竟不約而同的在嚴興南身后弱弱地叫了一句:“老大……”
這時,尾隨費倫而來的謝亦欣等人和三部衝鋒車几乎同時趕到,排眾進來后,他們俱都被眼前哀鴻遍地的景象給震傻了。
什麼情況?
eu隊員們趕緊掏槍在手,就打算向場中的費倫圍去,還好謝亦欣湊上來亮了證,又一指費倫道:“他是自己人!”
eu們稍微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徹底放松,畢竟傷了一地混混,天知道會不會有更多混混衝出來。三部車的指揮官碰頭商量了一下,立刻分出一部車的隊員回車上穿裝備,剩下兩車的人留在現場維持秩序和call救護車。
謝亦欣來到血跡斑斑的費倫身邊,先滿眼憂色地打量了他一番,這才問道:“阿倫,怎麼回事?”
費倫脫下外套擦了擦濺在皮膚上的血,笑道:“madam,別擔心,這不是我的血!”
謝亦欣略感羞惱,微斥道:“我問你怎麼回事?”
費倫指著滿地的混混道:“我表明身份,想找嚴興南,他們居然對我群起而攻,所以,你看到嘍,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謝亦欣聞言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施毅然卻繞到費倫另外一邊,衝他悄悄豎起大拇指道:“費sir,你不愧是我的偶像!”
“阿sir,你無故打傷我這麼多手下,要怎麼算呢?”此時嚴興南在一眾手下的簇擁下,出到了門口,一上來就先聲奪人。
費倫陣仗見得多了,豈會被嚴興南這几句話繞進去,當即哂笑道:“嚴興南,你承認是你的手下就好。還無故打傷?那他們手中纏著的砍刀莫非是玩具不成?要不要我取下來在你脖子上試試?”
嚴興南心頭一顫,面不改色道:“阿sir,你這樣算不算在恐嚇我?”
費倫屑笑道:“我有恐嚇你嗎?是你自己睜眼瞎,我跟你辯辯理而已!”
這話一出,嚴興南身后的混混頭子們群情洶涌,叫囂著要費倫不得好死。
費倫怡然不懼,冷笑道:“嚴興南,你看看你的手下,他們一個二個都在威脅警察,難道你就不怕我挨個抓他們回去問話,告到他們破產?”
嚴興南倒不在乎那几個律師費,但費倫這話明顯是在挑動人心,他要是一個應對不好,只怕手底下就會有人離心。想到這里,他不得不打起了太極,直接轉移話題道:“阿sir,聽手下說你點名找我,不知有何見教?”
費倫擺手道:“放心,我不是o記,不查社團人士,只是想找你問几個簡單的問題,如果你誠實作答,我沒理由為難你!”
“阿sir,放心,我是良好市民,自然是知無不言!”嚴興南暗自松了口氣,費倫給他的壓力相當的大。
費倫聽到這話就笑了,還向謝爆妞得意的挑了挑眉。
謝亦欣想起了之前在辦公室里費倫對她說的那些話,暗啐了一口,嘀咕道:“我也能猜到一個社團老大的言行,有什麼了不起嘛!”實際上,欠缺一線辦案經驗的她還真不一定能猜中。
費倫沒有理會爆妞的嘀咕,衝嚴興南道:“既然南老大願意給面子,那咱們就找個地方聊聊吧!”
嚴興南一側身,道:“請上樓!”
到了二樓的豪華雅間,嚴興南和費倫謝亦欣隔著餐桌面對面坐下后,戴岩三人與一干混子頭分站在他們身后,互相瞪眼。
費倫兩下望了望,笑道:“南老大,我先介紹一下,這位madam呢,就是我的頂頭上司港島總區重案組高級督察謝亦欣,而我是重案組的見習督察,叫費倫!”
嚴興南此刻已經擺脫了費倫“大開殺戒”的影響,波動的心緒平復下來,氣勢漸升,道:“阿sir,madam,我很忙,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費倫不以為意,掃視了一圈那些個混混頭子,道:“英皇彪,南老大認識麼?”
嚴興南一愕,道:“認識倒是認識,怎麼?他惹事儿了?”
費倫冷笑一聲,道:“南老大,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希望你搞清楚!”
嚴興南眼中閃過怒色,卻好歹忍住道:“我也有大半個月沒見過英皇彪了。”又微微偏頭朝背后的手下道,“你們有誰見過他嗎?”
“沒有!”“沒有!”
聽到一片沒見過的聲音,費倫倒也不感意外,反而道:“那英皇彪看的那些雞欄有誰熟悉的,別再告訴沒人熟悉,否則就是在敷衍老子了。”
嚴興南還以為費倫等人要調查他的瓢業,有點怒了:“阿sir,你到底想干什麼?”
“不干什麼!”費倫隨口扯謊道,“英皇彪手下有個妞叫魏丹虹的,她撿了我一件重要的東西,人卻不見了,希望南老大能把她找出來,不然我天天來你們這里喝茶恐怕不太好吧!”
嚴興南很不高興道:“阿sir,你這是在威脅我?”
費倫搖手指道:“我沒有威脅你,在沒尋到魏丹虹之前,每個禮拜我肯定會到你這酒樓來消費一兩次的。”說到這,他又轉頭問爆妞道,“madam,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謝亦欣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道:“沒了,走啦!”說著站起身,當先向門口而去。
(1:此為費倫在無數次輪回任務中自行鍛煉出的能力之一,主神瞧不上,所以並沒有被兌換)
(2:融合后的“冷兵器精通”中的殺敵术比刺客“費倫”的刺殺术還要略微高明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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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僵住的案情
“等等!”嚴興南身邊的一個手下突然冒出頭叫住了費倫一行,“阿sir,你打傷我們那麼多人,這湯藥費該怎麼算啊?”
費倫斜了一眼這位梳著辮子頭滿身紋身的馬仔,屑笑道:“你們南老大都沒說話,你哪位啊?跳出來吆五喝六的,莫非想取而代之?”
滿身紋身的馬仔一臉迷茫,一時間竟沒聽懂費倫言語中的險惡用心。
戴岩見狀,立刻湊到費倫耳邊介紹道:“費sir,這家伙叫屎强,中五都沒畢業,看樣子他是沒聽懂你的意思。”
費倫無語至極,衝嚴興南翻白眼道:“南老大,你有這樣沒文化的手下,真的很可怕,說不定他哪天就受人挑唆,把你剁了也不一定。”
再次的挑撥之言,終令嚴興南微微色變,發話道:“阿sir,madam,你們慢走,我很忙,就不送了!”這話屎强算是聽懂了,趕緊站回人堆里,不敢再胡攪蠻纏。
費倫聳肩道:“既然南老大不打算找我要醫藥費,我也就不刻意告那群混混襲警了,至于eu方面會怎麼處理,就不是我說了算了!”說完,再不理一干社團人士,讓謝亦欣等人先行,又飛了張名片到嚴興南面前,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了雅間。
至于酒樓門口,七八輛救護車往返多趟才把受傷的混混們全部送到醫院。eu還在現場收集那些凶器做為物證。
其中一位比費倫高半個腦帽、虎背熊腰、國字臉的警署警長級指揮官見爆妞等人出了酒樓,便湊上來打招呼。
“嗨,madam謝,高升了啊?”
“喲,小弟,都成警署警長了,怎麼還當車長嘿?”謝亦欣打趣了這人一句,話鋒一轉道,“來小弟,跟你介紹一下,這几位是我在重案組的同事,他叫戴岩,這是李立東,這位施毅然,最后這吊儿郎當的嘛……”
“我知道,費倫sir嘛!”國字臉回道,“現在總區誰不知道他。”
費倫摸摸鼻子道:“客氣客氣,madam,這位是?”
“他叫胡第,灣仔警區衝鋒隊的,在警校的時候當過我的學生。”謝亦欣介紹道。
費倫恍然大悟,趕緊戴高帽:“胡哥威猛,原來是madam謝的高徒,怪不得!”
“哪里哪里,還是費倫sir你比較厲害,我聽目擊群眾說,那麼大一幫混混全是你干倒的?”
胡第這話問得粗中帶細,費倫似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滴水不漏道:“我表明身份后,他們對我群起而攻之,逼不得已,我才自衛反擊的。其實我就不該把槍留在警局,要帶了槍,我早鳴槍示警了。”
“原來如此!”胡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費倫sir,雖然你的理由完全說得過去,但我們還是要替你做個筆錄。”
“應該的。”
就在現場附近的衝鋒車上做完了筆錄,等費倫走到停車的地方,謝亦欣還等在那里。
“戴岩他們呢?”費倫邊開車門邊問。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謝爆妞也不謙虛,坐到了法拉利的副駕駛位上,“目前碎屍案頭緒還很亂,無法確定受害者和嫌疑人,查賽馬的事也要慢慢來,畢竟每一個馬主都有頭有臉,若是不配合咱們還得苦口婆心地勸,真是倒霉!”
費倫發動車子,道:“其實問題的關鍵是受害人的身份,如果真是魏丹虹的話,那線索就會有很多,要不是的話,那就棘手了,關鍵在于這鳳姐魏丹虹沒留下什麼齒紋dna什麼的,不然讓法醫那邊做個檢測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爆妞忽發奇想道:“我們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找找有沒有她的毛發呀!”
“謝大小姐,你省省吧!現在干那種事的地方都講求干淨,魏丹虹失蹤快一星期了,你認為那些地方會沒換過床單被褥嗎?”費倫撇嘴道,“而且我們沒魏丹虹的dna,就算真在那種地方找到了毛發,又如何確定是她的呢?”
這話合情合理,謝爆妞被說得一噎。
費倫又道:“我倒是覺得,咱們該回去查查近十年來的卷宗,看有沒有同類型的案件可以並案偵查的。”
“切,等你想到這點早過時了。”剛被費倫冒了一頭,現在抓住他的謬誤,謝亦欣馬上反諷道,“本姑奶奶早就查過了,沒有類似案件,所以連環碎屍案你就不要想了。”
費倫對于爆妞的譏諷報以苦笑,一轟油門(1),衝上了干道。强烈的貼背感令謝亦欣大叫:“你可是警察,小心駕駛,別超速!”
轉天上班,豐利的股價雖然還在往上,但在費倫的指示下,謝亦欣等人俱都出清了手里的股票。平完倉后,多的像爆妞,賺了二十几万,少的如施毅然,也賺了八万塊。整組人都喜笑顏開。
“玳瑁,你和阿東去盯死那個屎强,我找人打聽過了,他和英皇彪換過帖,是鐵杆兄弟,本身也做一些雞欄生意,昨天咱們向嚴興南提出找人的事,估計昨晚他就已經到英皇彪的雞欄翻過了。”
這話一出,謝亦欣几人都愕了。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們昨晚去跟他?”剛得了几十万塊錢差點沒笑爛臉的爆妞霎時變了顏色。
費倫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靠,你是madam好不好,這些都該你提前想到才對!”
“你……”謝爆妞差點沒被氣炸肺,“好啊,既然我是madam,玳瑁和阿東就不用去了,你去跟屎强,跟不到消息就別回來!”
“我去就我去,可我一個人去怕不符合規矩啊!”費倫哂笑道。
“兩人共同行動、相互證明這種事也不是絕對的,叫你去就去!”爆妞蠻橫道,“出了問題我負責!”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去嘍!”費倫無所謂道。
戴岩湊過來勸道:“madam,費sir去不妥吧?還是我和阿東……”
“玳瑁,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謝亦欣打斷道,“既然他耽誤了一晚上獲知魏丹虹消息的時間,那就該去把人或線索找回來。”
這話有點胡攪蠻纏了,戴岩三人都覺不妥,但鑒于警隊的上下級制度,卻又不好發表意見。倒是費倫顯得滿不在乎,悠然道:“madam謝,你還真以為屎强一晚上就能找著魏丹虹?各警區的同事可不是當假的,他們比屎强找在前面都沒找著,屎强何德何能?”
“呃……”謝亦欣一怔,無語凝噎。
“好了,先走一步,你們繼續查馬,我出去曬曬冬曰陽光!”費倫衝几人打了個手勢,不等謝爆妞改變主意就竄出了辦公室大門。
開車到了街上,費倫給tz投資公司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豐利的事情。西比告訴他說,這兩個半天搞下來,只賺了不到一百万美金。
雖然這點錢還不夠費倫零花的,但他卻向西比下了死命令:“以后每隔一天就給我像昨天那樣拉伸一下豐利。”
西比聞言有點傻眼:“老板,一直這樣做的話,我們會虧很多的。”
“放心,你不是說豐利那邊進過場,后來又退縮了嗎?”費倫給西比支了記毒招,“以后拉伸,豐利那邊要是不進場,你就把0494打成廢紙,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西比忙不迭應下,心里卻在想,看來老板真打算玩死0494呀,這得多大仇啊!
打完電話后,費倫開著法拉利到了屎强轄下最大的高檔雞欄——宏利賓館。其實嚴興南手底下除了英皇彪和屎强這倆大雞頭外,還有几個小雞頭,不過這些小雞頭在外面混還得靠嚴興南的牌子,所以就算真被他們找到了線索,也會第一時間上報嚴興南,而嚴興南如果不想費倫經常搔擾他的生意,應該會主動聯系,提供線索。
見代客泊車的小弟過來,費倫並沒有立刻把車鑰匙交給他,而是隨口問了一句:“屎强呢?”
小弟很警惕,反問道:“哪條道上的?找强哥干什麼?”
聽到這話,費倫笑了:“看來屎强還真在這里……去,跟他說,就說費sir到了!”
小弟瞪大了雙眼:“你是……條子?!”
“廢話,趕緊去!”費倫摁了他的頭一下,“不然昨天興南大酒樓門口那一百多號混混就是你的下場!”
本還想大放厥詞的小弟一聽這話,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回過神,屁股尿流地奔上了樓。
不一會儿,屎强就連滾帶爬地跑了下來。
不得不說的是,屎强這人其實膽子很小,昨天之所以敢跳出來叫住費倫等人,那是仗著人多,加上想在南老大面前露露臉,而今聽說那個能單挑一堆人的猛將警察找上門,竟連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扑爬連天的趕來聽用。
“費sir,您來了,有什麼吩咐嗎?”屎强滿臉堆笑道。
費倫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聽說你昨晚去翻英皇彪的雞欄了?找著魏丹虹沒有?”
“沒、沒找著!”屎强小心翼翼結結巴巴道,“我把彪子手下所有的妞都問遍了,可就是沒有魏丹虹的下落。”
“哦,是嗎?”
“是是是是是……絕對是!”屎强連忙道,“我哪敢欺騙費sir您吶!”
(1:千禧年之前的法拉利車型几乎全是手動變速,即使千禧年后,其手自一体的車款也不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本帖最後由 au8au 於 2018-10-1 02:35 AM 編輯
025 意外出現的線索
費倫卻斜著眼,似有不信道:“是嗎?真的沒找著?”
“真的沒有!”屎強哭喪著臉道,“費SIR,不就一隻雞嘛,要是找著魏丹虹,我哪敢不告訴您啊!”
從這話就可以看出這些社團老大的人性涼薄,在他們眼中,那些鳳姐隻不過是用來斂錢的工具,礙手礙腳的隨時都會被拋棄。
不過這種事費倫在輪回空間裏見得多了,倒不怎麼在意,卻也不想屎強就此過關:“強仔,在銅鑼灣還有天後這一塊,你和英皇彪的雞欄有些地方相交,就沒出現過摩擦?”
屎強臉色一變:“費SIR,你這話什麼意思?該不會認為是我把魏丹虹……”
費倫撇嘴一笑,道:“事實怎樣的我不知道,未準真是你又或者你手底下哪隻雞見魏丹虹生意好,將人剁了也不一定。”
屎強一聽,臉色劇變。他手上是有過人命,可那都十好幾年前的事兒了,而且算是江湖仇殺,又做得隱秘,就算警察追究也不會一查到底,畢竟死的那倆貨也是賣過粉賣過槍的。現在費倫說他殺雞,這屎盆子扣得,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若不是顧忌著費倫彪悍的戰力,屎強早叫人過來圍攻他了。
“費SIR,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啊!”屎強一副楊白勞的表情,“雞欄的生意是做不完的,為了幾千塊的生意就去殺人,我還沒窮到那個地步。”
費倫屑笑道:“那可不一定,你沒窮到那地步,未準你手下人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呢?”他這話是硬把屎強往坑裏拽。
屎強汗如雨下,唬著臉道:“費SIR,你說話要再這樣無憑無據,小心我告你誹謗!”
“行了行了,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費倫擺手道,“不過做鳳姐這一行的妞流動性很大對吧?那以前魏丹虹在你的雞欄做過沒?”
屎強聞言,臉色終於徹底變冷,道:“費SIR,你要有證據就抓我,你要沒證據,對不起,恕不奉陪了!”說完,不等費倫再開口,他轉個背離開了。
看著屎強匆匆而去的背影,費倫嘀咕道:“看來這雞欄裏還真有不少齷齪,若是我負責掃黃打非就有得煩了。”
不一會,估計是屎強見費倫坐在大堂沙發這裏不打算走了,便派了個頭發綠黃相間的消瘦小弟過來盯著他:“阿SIR,我叫憨仔,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做。”
費倫指了指邊上的單人沙發,道:“坐這裏,別出聲!”
許是屎強早就跟憨仔描述過費倫的強悍,所以這貨倒也聽話,立馬乖乖坐下,當了個悶聲寶寶。費倫也不跟他多說什麼,半闔的眼中卻在不停觀察經過大堂的男男女女。
到了中午,費倫漸感饑餓。屎強親自提了兩個豪華盒飯過來,先賞了憨仔一盒,又笑容可掬道:“費SIR,要不要吃點?”
這貨表麵上看著有點冒傻氣,實際上卻很陰險,如果費倫接了他的盒飯,恐怕下一刻就會被投訴,甚至被告到ICAC!
費倫嘴角逸出一絲冷笑,站起來走到屎強身邊,在他的後腰上拍了一巴掌。
“幹嘛?費SIR,我好心好意拿盒飯給你……”話還沒說完,屎強的眼就直了,因為他的錢包已經到了費倫手裏。
費倫不陰不陽地打開錢包,差點沒把屎強驚得跳起來,好歹忍住叫人來搶回錢包的衝動,道:“費SIR,你可是警察,偷拿我的錢包可是犯……”
費倫打斷他話頭道:“我不是偷拿你錢包,隻是想付賬而已。”說著,他從屁兜裏摸出一張一千塊的港幣塞進了屎強的錢包,“盒飯給我,錢包還你,不然我就隻能把這個撿到的錢包交到警局了,相信我的同事會對錢包裏的物品做詳細記錄的。”
屎強臉色發綠,趕緊把盒飯遞到了費倫麵前。
費倫接過盒飯,隨手將錢包拋還給他,重又坐了下來:“屎強,下回你要是再敢跟我動心眼,我把你屎打出來,信不信?”
“誒誒誒,明白明白!”屎強一邊翻查著錢包裏的東西一邊點頭哈腰地退遠了。
吃過飯,喝完湯,費倫(24歲)去借了個廁所,回來時看見一個後生仔扶著一個五迷六瞪頭發花裏古哨的少女正在前台那吵嚷著什麼。
本來宏利賓館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家,接待少男少女開房的事屢有發生,不過今天有費倫這位阿SIR在場,櫃台小妹不得不向後生仔索要身份證。
後生仔拿不出證件,因此就鼓噪起來:“靠,你們宏利我又不是沒來過,往常都不要身份證的,怎麼今天就……”
沒等他把話說完,屎強就帶著幾個小弟從樓上下來,破口大罵道:“艸,住店亮證天經地義,再他媽敢廢話一句,信不信老子廢了你!”
屎強滿是紋身的手臂把打扮得自以為很古惑的後生仔給嚇住了,他明白到屎強這夥人恐怕就是真正的社團人士:“我、我不在你們這兒開房了還不成嗎?”
“那趕緊給我滾!”屎強咆哮道。
一旁的費倫卻發現了頗多的古怪,喝道:“慢著,他們倆不準走!”他這一出聲,屎強忙帶人圍住了正想攙少女離開的後生仔。
“你、你們想幹什麼?”平時在學校在外麵都很扚(屍+吊會被屏蔽)的後生仔突然害怕起來。
屎強屑笑道:“不幹什麼,隻是這位阿SIR要問你話,所以你暫時不能走。”
“阿SIR?!”後生仔吃了一驚,想不通什麼時候社團人士和警察攪到一塊了,同時也明白到為啥櫃台小妹今天會找他要身份證了。
費倫走攏來亮了亮證件,道:“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我現在懷疑你意圖迷.奸這名少女!”說著,他還衝邊上一直沒吭聲的少女揚了揚下巴。
後生仔臉色大變,慌忙擺手道:“阿SIR,我沒、沒……”嘴上在否認,腳底卻想抹油。
不用費倫動手,這種事見多了的屎強一腳就踹在了後生仔的膝彎處。
“撲通!”
後生仔跌跪在地,被屎強身後的馬仔摁住。費倫扶過少女,發現她果然半昏半迷,遂取了張餐巾紙在她嘴角抹了些唾液來聞:“哼哼,迷.奸.水!”偏頭衝後生仔問道:“哪弄來的?”
後生仔咬著嘴唇不肯開口,費倫也不勉強,直接掏出銬子將他拷了,又衝屎強道:“去取些冰水來!”
屎強忙打眼色讓小弟去了,又道:“費SIR,你看我這裏問案實在是不方便,要不要把他倆送回警局?”
“莫非我打擾你做生意了?”費倫笑問道。
屎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哪裏話!”
“放心,要是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你這兒沒什麼事兒,我指定走!”
“啊?哦!”屎強吱唔了一聲,心底暗喜,反正白天鮮有人來開房,生意很少,也耽誤不了什麼。不過他自忖還是得趕快打聽到魏丹虹的下落,把費倫應付過去,不然條子天天來點到,手下人也會覺得不自在。
等冰水拿來,往少女臉上一淋,她便渾渾噩噩的醒了。
費倫並不馬上問她話,隻是取下她手腕上的小包,翻出了裏麵的身份證(①),冷笑道:“屎強,你過來看看,十五歲零兩個月,嘖嘖,幸好你沒收留他們,不然我今天就叫人封了你的店,信不信?”
屎強心肝一顫,額上又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這時,少女清醒過來,看著一幫臭男人圍著她,差點沒被嚇死,當場驚叫起來:“啊——”
費倫隻覺滿耳噪音,嫌惡道:“閉嘴!”
可少女隻管叫,哪會聽他的,還是屎強比較牛叉,揮舞著滿是紋身的胳膊吼了一句:“幹,他媽再叫,老子把你先.奸.後殺了!”
少女頓時收聲,可憐巴巴地望著屎強的紋身,喃喃道:“老大、大哥,放我走吧!我還未成年。”
費倫趁機亮證,道:“梁曉琳是吧?我是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你不用怕!”
少女一愕,道:“你是警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的確確是警察!”費倫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讓她瞧了個清楚,“至於怎麼知道你名字,因為看了身份證唄!”
少女梁曉琳終於確定了費倫的身份,又發現她的坤包在費倫大腿上放著,趕緊一把奪過,翻看了一下,確認沒丟東西後這才鬆了口氣。
“放心,你包裏的財物我沒動過!”費倫淡淡道,“說說吧,你是怎麼被那家夥迷倒的?”
妝容被冰水汗水淚水汙得一塌糊塗的梁曉琳順著費倫的目光發現了迷暈她的後生仔:“季波,你這個王八蛋!”說著就想衝過去。
費倫卻一把把她拽住,道:“梁曉琳,你放心,隻要確定了這家夥的罪行,等他進了牢裏,少不得有人給他拳腳按摩,還是先說說案情吧!”
梁曉琳聞言,嗚嗚綴泣起來,開始斷斷續續講述起她被迷的經過來:“……波仔,哦不,季波他說請我吃牛肉麵……”
費倫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自忖這女生包裏有幾萬塊,居然會被忽悠去吃幾十塊一碗的牛肉麵。
“……結果那家的牛肉嚼頭不對,而且那個味道很怪,也許是肉放太久,餿了吧!總之我勉強咽下一塊後就直泛胃酸……”
聽到這,費倫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鋒銳,反問道:“既然牛肉難吃,你為什麼還要吞下去呢?”
“……雖然牛肉很難吃,但湯麵很香,我當時實在是餓了,所以就……後來季波見我差點噎著,就遞給我瓶飲料,結果喝了之後我頭就有點發暈了……”
費倫眼神更亮了:“你們在哪兒吃的牛肉麵?”
(①:HK身份證發放給年滿11歲或在港逗留多於180天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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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人肉和馬肉
梁曉琳一愣,道:“就在前面街上,叫什麼雄記。”
“后來呢?”鑒于屎强一干社團人士就在邊上,費倫不得不若無其事地繼續問下去,順便掏出手機撥打了999。
“后來、后來我好像跟他出來那家店,然后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看到你們!”梁曉琳說到這又恨恨地瞪了牆角的季波一眼。
聽到這里,費倫一邊向控制中心說了宏利賓館的位置一邊衝屎强道:“强仔,剛才發生的事你和你一幫手下都看見了?等下警察來了,幫這位小妹妹佐證一下,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這是小事嘛!”屎强忙不迭道,實際上心里早把費倫祖宗八代都罵遍了。
沒多久就有一輛衝鋒車趕到,當場做妥筆錄后,費倫提出要把梁曉琳帶走,協助查案。說到底季波和梁曉琳連房間都沒進,更沒滾到一張床上,罪證僅憑人證,很難定罪。
衝鋒車的指揮官也明白這個事情,所以略微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費倫的要求。
再征得梁曉琳本人同意后,費倫便帶著小臉一塌糊涂的她往賓館門口而去,屎强看費倫離開,心花怒放,在后邊大聲恭送道:“阿sir慢走!”
費倫頭也沒回,朝后面擺了擺手,道:“屎强,你放心,哪天找到人了我就不來了!”
“啊?!”
到了停車的地方,見費倫拉開了法拉利550的車門,梁曉琳驚喜莫名,湊到車旁,像愛撫小貓一樣摸著法拉利的車身,小嘴里嘟嚷道:“哇,我心中的夢幻飛車耶!可惜我爸都不舍得給我買。”
費倫無語了,摁了摁喇叭,衝梁曉琳調侃道:“小妹妹,你的臉靠我車太近了,把我車弄髒了怎麼辦?”
梁曉琳一愕,對著倒后鏡照了照,然后叫嚷起來:“哎呀,我的妝……”
“先上車,等車開上路就沒人會注意你的妝了。”費倫道。
“哦、哦!”梁曉琳應了兩聲,趕緊跳上了法拉利。
費倫發動車子,順手從車櫃里拿了紙巾給她:“像個鬼一樣,擦擦吧!”
梁曉琳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臉上,邊擦邊問道:“費sir,這550是你的嗎?”
費倫白了她一眼,道:“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要是這車是你的,就借我開几天。”梁曉琳倒是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過份。
費倫撇嘴道:“憑什麼?就憑你錢包里有几万塊錢和visa白金卡麼?買套車胎都嫌不夠!”
的確,限量版的法拉利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首先必須得是法拉利會員才可以,費倫本身不是,他還是托了小李子的福才搞到的這輛550!
“我知道我的錢不夠,連租你這輛車都不夠……”
費倫適時插嘴道:“租?我看你真是只豬,550全世界就那麼几百輛,你上哪儿租去。”
“所以呀,我為你引路,你借我車開開,這公平合理吧?”梁曉琳提議道。
費倫不屑道:“切,想得不錯,你要是不願意帶路,大不了我回去把季波弄來指路。”
哪知梁曉琳抱著他左手就不撒開,一直晃悠:“好不好嘛,就借人家開一小會儿,過過癮就好!”
費倫斥道:“鬧什麼玩意,正開車呢!”
梁曉琳這才悻悻然松手,費倫又問:“是從這邊拐過去嗎?”
梁曉琳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兩眼憐色地盯著費倫。
可費倫什麼人,在輪回空間中為了生存可斬殺任何活物的血腥屠夫,根本不為梁曉琳的眼神所動,徑直開車轉過了前面的彎道。
果不其然,彎道后面就有一家面館,此時飯點已過,生意卻依然火爆。
把法拉利開到能停車的地方,費倫衝梁曉琳道:“你在車上等著,我下去看看。”
“好!”梁曉琳眼中閃過狡黠的喜色,孰料費倫順手拔走了車鑰匙。
不一會,費倫就拎了八桶外賣的牛肉面出來,回到車上:“來,幫我嘗一下牛肉,看是不是你吃到的那股餿味。”
梁曉琳把頭一扭,道:“不干!”
“沒讓你吃下去,就是嘗嘗味道,嘗完了吐出來就行!”費倫又解釋了一遍。
“不行,沒報酬的事我才不做呢!”梁曉琳歪著頭道。
費倫哂笑道:“你想要什麼報酬?開法拉利?”
“沒錯,我就是想開一開550,如果你願意借我開的話,我就幫你做事!”梁曉琳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費倫佯裝不信:“就你?你會開車嗎?”
“怎麼不會,我連蘭博基尼都開過呢!”梁曉琳得意道。
“ok!”費倫掏出手機摁下播音,“咱們來聽聽你剛才說了什麼。”手機一字不落地重復了費倫和梁曉琳的對話。
梁曉琳迷糊道:“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根據你的身份證顯示,你連16歲都未滿,要怎麼開車上路啊?”
費倫這話一出,梁曉琳立刻愣住了,回神后就想搶手機。費倫輕松躲過,道:“要是你不想我告你非法駕駛和襲警的話,就乖乖嘗嘗牛肉吧!”
梁曉琳差點沒被氣哭,忿忿道:“你是警察耶,怎麼這樣啊,脅迫市民!”
費倫搖頭道:“我可沒有脅迫你,是之前你自己答應要幫我查案的,當時可沒誰逼你。”
梁曉琳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最后只能胡攪蠻纏道:“我現在不想答應了不可以啊?”
“沒問題呀,你想走下車走就是了,我回警局后會按照規矩把你違法亂紀的事儿如實上報備案。”費倫老神在在道。
梁曉琳沒轍了,情非得已地抄起筷子,端過一桶面夾起牛肉品嘗起來。
“呸,這牛肉是好的,不是我吃到的那個味!”說著,梁曉琳就想把嘴里的牛肉吐出來。
費倫趕緊拿過一個多買的空紙筒接著被她吐出的牛肉,道:“品嘗完后都往這里邊吐,別到處亂吐,不然就該挨罰款了。”
“嗤,守財奴,跟我爸一樣!”梁曉琳低罵了一句,擱下了手中的面桶就想去端第二桶。
費倫阻止她道:“桶里每塊牛肉你都必須嘗一遍。”
“什麼?那我不干了,你要告我告去!”梁曉琳的公主病毫無征兆的爆發了,若非是在她心目中的夢幻車子550內,她恐怕會當場摔了面桶。
費倫見狀,不得不施出殺招:“如果你照我說的做,我就把550借你開三、兩天!”
梁曉琳心里一喜,開始討價還價:“小氣,借我開一個禮拜我就做!”
“最多三天,不干拉倒!”費倫不容置疑道。
“摳門!算了算了,三天就三天,這可是你說的。”梁曉琳把話咬死,飛快地品嘗起牛肉來。
沒多久,光是品嘗那個味道梁曉琳就有些反胃了,可她往邊上一瞧,頓時愣住了。因為費倫正把她嚼過的那些牛肉一一放進嘴里,嚼爛后又吐出來。
還好知道自己妝已經花了的梁曉琳並不以為費倫在愛慕她吃她的口水,但仍覺得有點胃酸上涌:“好惡心啊,你干嘛?”
“沒什麼,只是想確認一下這些到底是不是牛肉。”費倫淡然道,“你只是幫忙的,漏判錯判無關緊要,但我是重案組的,不能出錯!”
梁曉琳心里一顫,被費倫臉上平靜而較真的神情給震到了。接下來,她强忍著反胃,開始細品起牛肉來。終于,吃到第七桶時,她又發現了那種嚼頭不對略帶餿味的牛肉。
等費倫嘗過梁曉琳吐出的肉后,臉上微微色變。他確定這不是牛肉,而是人肉,只可惜這人肉被煮熟了,dna雙鏈結構被破壞,完全沒法確定到底是哪個人的肉了。而梁曉琳之所以覺得肉餿,其實是因為人肉跟馬肉、貓肉類似,ph值呈酸姓(1),她覺得味道怪而已。
見費倫色變,梁曉琳問:“怎麼了?”
“沒什麼,咱們把剩下的牛肉也嘗嘗,看還有沒有?”費倫道。
梁曉琳雖覺奇怪,但仍照做,在吃到最后一桶倒數第二塊肉時,她又覺出了怪味:“這塊也有點餿!”
費倫照樣嘗了二遍,這回他勃然色變,因為這不再是人肉,而是塊馬肉。他趕緊找了個塑料口袋,將那塊熟人肉和才吃到的熟馬肉裝到一起,妥善保管好,拿出手機打給了謝亦欣。
爆妞那邊才接通電話,費倫馬上道:“madam,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叫全組人到銅鑼灣西街這個拐口來!”
謝亦欣一聽,頓時有些心驚:“到底怎麼了?”
“總之趕快過來就對了!”費倫說到這就撂了電話。
想想光景街大劫案那麼大的陣仗費倫都沒慌過,現在他的語氣中竟帶著些微焦急,謝亦欣就再也坐不住了,衝到辦公室大廳朝戴岩等人道:“全都跟我走!”
(1: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酸味,這種酸姓舌頭一般感覺不到,只會覺得味道有點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27 被投訴?
謝亦欣表面上時不時與費倫抬杠,實際上挺關心他的,所以通完電話沒多久,她就帶著整組人趕到了雄記面館。
費倫見他們來了,隨手把塑料袋丟到了謝亦欣懷里。
“這是什麼?”謝爆妞一邊問一邊打開袋子,看到了那兩塊被嚼得稀爛的肉。
“依我估計,一塊是人肉一塊是馬肉。”費倫聳肩道,“但具体是不是,還得檢驗過才知道。”
“什麼?!”重案組几人都驚了。
謝亦欣更問道:“這兩塊肉你哪儿發現的?”
費倫一指馬路斜對面的雄記:“在這家店賣的牛肉面里吃出來的,其實最開先還是這位小妹……”
“嘔——”
沒等費倫把話說完,就在邊上聽見說“人肉馬肉”的梁曉琳一通狂吐,差點沒把膽汁給嘔出來。
費倫拍了拍額頭,有些無語,剛才光顧著介紹線索,結果污了梁曉琳的耳朵,他忙用手輕撫著爬在車門邊的梁曉琳的背:“琳妹妹,沒事沒事,煮熟了甭管什麼肉都可以吃的!”
“嘔——”
胃里剛好一點的梁曉琳一聽這話,又狂吐起來。
謝亦欣白了費倫一眼,對他惡心梁曉琳多少有點不滿,心里卻在奇怪他到底是怎麼分出人肉馬肉的,難道真是靠嘴品出來的?想著想著,一向大條的她都有點泛惡心了。
費倫一邊繼續輕撫梁曉琳的背,一邊衝謝爆妞道:“madam,咱們證據不足,先別打草驚蛇,把這家店盯死了就成!”
“廢話!我還不知道嗎?要你教?”說著,謝亦欣即刻吩咐戴岩三人將面館監視起來,同時call了狗仔隊過來。
見謝爆妞還記得早上那茬儿,費倫知趣地收聲,繼續安撫吐得就剩酸水卻還在反胃的梁曉琳。
這時,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個男聲:“你這個混蛋,搞大我妹妹肚子,她還未成年的。”
緊接著唰地一聲,費倫聽聲辯位,腦袋微微一偏,斗大的拳頭從他眼前擦過。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有所誤會,費倫還是屈指在來拳的手腕處一彈。
對方如遭雷殛,只覺整只手一麻,趕緊縮了回去。費倫這才回過頭,看見了一個帥氣陽光的后生仔,年紀大概比梁曉琳大不了多少,模樣依稀在哪里見過。
不過費倫僅只微微愣了一下,便道:“小子,我是警察,鑒于你可能有所誤會,剛剛偷襲我的事儿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我說出這話之后你再要動手的話,我就只能帶你回警局,告你襲警了!”
謝亦欣也趕緊過來費倫這一邊的車門,手摸向后腰,看樣子隨時打算幫忙。
后生仔眼中卻全是驚喜愕然:“大哥哥,你不認得我啦?”
“大哥哥?”謝爆妞納悶地看向費倫。
“我不認識他!”費倫攤手道,“不過看他的樣子有些面熟。”
“大哥哥,你真不記得我了?我是恒仔啊!”后生仔一副激動的模樣。
稍稍恢復過來的梁曉琳不滿道:“二哥,人家哪有被搞大肚子,你又在亂認什麼大哥?”
恒仔道:“三妹,我沒有亂認大哥,這位大哥哥就是當年救過我和大姐一命的那個好心人啊!”
梁曉琳霎時瞪大了眼睛:“莫非就是你和姐姐差點出車禍那次?”
“對啊!”
費倫旁聽這一陣后,也回憶起了往事,笑道:“哦,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打算給我錢治傷的小弟弟啊!”
恒仔忙自我介紹道:“大哥哥你好,我叫梁知恒,我姐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這個救命恩人,沒想到咱倆在這里碰見了。”
又瞥了一眼費倫所乘坐的550,已經懂事的梁知恒才明白當年掏錢給費倫的舉動確實魯莽了:“這位大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沒等費倫說話,已經恢復生氣的梁曉琳調皮道:“二哥,連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很遜誒!他叫費倫,是個很摳門很小心眼的警察!”
其實費倫不是小心眼,而是不喜吃虧,當下瞥了眼梁曉琳,哂笑道:“也不曉得是誰之前太餓,囫圇吞了塊餿肉下肚。”
梁曉琳聞言,又靠在門邊大吐狂吐起來。
已經知道自己妹妹沒被搞大肚子的梁知恒愕道:“費大哥,我妹妹她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吃了點不干淨的東西。”費倫擺手道。
邊上的謝亦欣倒看出了一點端倪,湊到費倫耳邊小聲道:“阿倫,這位小妹妹不會吃過那家的牛肉面吧?”
費倫勾起嘴角,好歹忍住沒笑出聲,道:“就是因為她吃過我才找到這家面館的,不然你以為是怎樣?”說著,又隨手輕拍了拍梁曉琳的背,“琳妹妹,等下還要麻煩你到警局做一下筆錄,把你如何發現餿肉的過程講清楚,以便將來做為呈堂證供。”
肚子里已經吐得不剩什麼的梁曉琳一聽這話又泛起了干嘔,誰知梁知恒還在旁邊火上澆油:“費大哥,這是應該的,警民合作嘛!小妹,你聽見沒有,等下去警局,把你吃壞肚子的經過交代……”
“嘔——”
梁曉琳一聽,又吐出一窪酸水。
“好了,不說這麼多了!”費倫道,“madam,雖然不抱太大希望,但咱們還是把你手上的塑料袋送去檢驗一下吧!”
“好的。”謝亦欣點頭同意,剛想開車走人,電話就響了。
接完電話后,謝爆妞的臉色很不好看,對費倫道:“阿倫,剛才投訴科的副科長偉銘sir打來電話,叫你回總部一趟。”
“干嘛?”費倫愕然。
“叫你去就去,總之不是什麼好事。”謝爆妞吐糟道。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madam,那麻煩你把梁曉琳送回警局做下筆錄,檢驗的事只能押后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檢驗的,都煮熟了,基本查不到什麼。”
謝亦欣點點頭,聯同梁知恒把怏怏的梁曉琳扶下了法拉利。
梁知恒並沒有馬上上謝亦欣的車,又湊回來道:“費大哥,剛我聽到madam在跟你說投訴的事儿,我爸我媽在警局認識不少人,要不要我跟他們說說,讓他們幫你打聲招呼?”
費倫擺手失笑道:“不用了,這是投訴,任何人打招呼都不好使。”不過他在心底多加了一句,除非你媽就是那個凌舒,也許能有點用。
沒錯,投訴及內部調查科隸屬于監管處,所以這回費倫又落在了跟他並不對盤的凌舒手里。
但願那美熟女不知道他被投訴了,或者不那麼記仇吧!費倫如是想著,開車回到了總區總部。
可惜事與願違,費倫到投訴科時,不僅副科長鐘偉銘在,凌舒也正等著,她冷艷的俏臉加上極富張力的身材襯著白色的警服實在是很有……制服誘惑。
雙方落座后,凌舒開門見山道:“pi費,昨天你當班吧?”
這話問得鐘偉銘一愕,本來今天的問詢該由他來做,卻被凌舒搶了過去,還問得這麼古怪,他實在有點搞不懂狀況。費倫卻知凌舒在譏諷他,看來這美熟女不是一般的記仇。
“是,我當班,怎麼了?”
“有人投訴你在興南大酒樓前行為不當及粗言穢語,你怎麼解釋?”凌舒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心底卻難得有些快意。這種情緒令她略感羞惱,對比她小了十歲卻給她帶來別樣情緒的費倫也更為不忿。
面對凌舒的質問,費倫前所未有的淡定,聳了聳肩,反擊道:“madam,我覺得你該編好問題,問我是或者否就行了。”
凌舒一怔,旋即怒拍桌子道:“我在問你合理的解釋,沒問是與否。”
費倫哂道:“看來madam變得理姓了!”
“哼!”凌舒發了一聲鼻音,强忍住不再受費倫挑釁。
邊上的鐘偉銘只覺莫名其妙,都拍桌子了,這還理姓?不對,madam凌一向淡然,少有發脾氣的時候,今儿這是怎麼了?
見兩位上級都不再說話,費倫便把昨天在興南大酒樓門口的事件復述了一遍,最后總結道:“大概情況就是這些,madam,我想換了是你,在面對上百個混混謾罵圍攻時,也少不得要罵娘反擊吧?”
“哼,那種情況下,我自有我的判斷!”凌舒嘴上打著太極,心底卻認可了費倫的做法,甚至有點崇拜費倫的無所畏懼。單挑一百多混混,想想都令她這個做文職的頭皮發麻。
見凌舒不再說話,低頭寫寫畫畫,而該問的都問完了,鐘偉銘忙衝費倫打了個眼色,道:“pi費,你現在可以離開了,至于你的投訴,我們研究過后,會給出結論。”
“yes,sir!”費倫站起敬了一禮,又衝凌舒道,“古德拜,madam!”這才徑直出門而去。
比較嚴重的投訴會交由讀力監察警方處理投訴委員會聯同監管處高層一起議處,但像費倫這種小投訴,一般是投訴科這邊先定一個結論,然后再交由委員會審核通過。所以等費倫一離開,鐘偉銘就問:“madam,這件投訴你有什麼看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28 味蕾的勝利
凌舒心里其實早就有了計較,但她嘴上卻道:“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良好市民怎麼看我們警隊。”
這話看似有理,但鐘偉銘始終覺得怪怪的,卻沒有明言,只是道:“圍觀市民對警察教訓小混混倒是一片叫好之聲。”
凌舒攤手道:“這不就結了,你把所有相關的材料整理一下,然后交到委員會那邊,相信很快會有結論的。”
“嗯?madam,你不先給個結論嗎?”鐘偉銘愕道。
“說實話,我對費倫這位同事帶有個人主觀情緒……”凌舒並不掩飾她的喜惡,“所以先讓委員會給結論吧!”
鐘偉銘恍然大悟,心說怪不得這麼小一件投訴案處長都親自出馬,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
費倫回到重案組辦公室,心里卻在想著投訴的事儿,這他媽到底是誰投的呢?起初他有點懷疑嚴興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會,畢竟這種不痛不癢的投訴頂多讓他升不了職,可若是他因此繼續留在一線工作,反而于嚴興南的生意有礙。
所以費倫覺得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儿,嚴興南是不會做的。可不是他,又能是誰呢?對于這種放暗箭的人,費倫自打某一次通過輪回任務時差點被陰死后就特別憎惡,發誓有一殺一,也就不難想象此刻他胸中的怒火了。
謝亦欣車上,見梁曉琳精神好了一點,梁知恒便問道:“妹妹,你同學說你跟波仔出去了,怎麼會遇見費大哥的?”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梁曉琳就來氣:“波仔?二哥,你別在我面前提季波那個王八蛋,他想迷.殲我,幸好費sir救了我!”
“啊?!”梁知恒吃了一驚,“到底怎麼回事?妹妹,你跟二哥我好生說說,改天碰上我揍他個狗曰的。”
“行啦行啦,二哥你就別貧了!”梁曉琳不耐煩道,“就你那小身板,季波揍你還差不多,不過那王八蛋現在被費sir的同事送去警局了,也不知定不定得了罪!”
開車的謝亦欣插嘴道:“基本上沒什麼可能,就算真定了罪,也會很輕,最多罰他社區勞動。”
梁曉琳恨恨道:“便宜那王八蛋了,差點壞了本小姐的處女。”
等回到警局,謝亦欣正想把梁曉琳帶去做筆錄,就撞見了費倫。
“這麼快就問完了?”爆妞詫異万分。
費倫撇嘴道:“不然你以為要問多久?冷面熟女親自過問,我都不稀罕跟她解釋。”
“冷面熟女?!”謝亦欣思忖一下,面露驚容道:“你不會在說madam凌吧?”
“不是她還有誰?”
謝亦欣忍不住爆了粗口:“靠,你小子真夠膽大,敢給她亂取綽號,被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這時,被警員帶去一邊的梁曉琳也跑過來湊熱鬧:“費sir,你那法拉利什麼時候借給我開?”
“隨時都可以,畢竟你吐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費倫揶揄道。
“好耶!”梁曉琳當場跳了起來,“那等下我就把550開回家。”
“不行!”謝亦欣和梁知恒几乎同時道。
“你們干嘛?借個車而已,為啥不行?”梁曉琳不爽道。
謝亦欣道:“很簡單,你即將制作筆錄,而筆錄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所以阿倫不能跟你有任何利益糾葛,至少在這件案沒水落石出前不能。”
梁曉琳聞言怔了怔。費倫一拍腦袋,驚呼道:“靠,我怎麼把這茬儿忘了。”
梁知恒也趕緊拖梁曉琳到了角落,道:“老妹,不單是madam說的那個原因,另外你連駕照都沒有,想連累費sir麼?要是被老姐知道,看她不吃了你!”
梁曉琳似乎很怕她老姐,縮了縮脖子,道:“大不了等我領了駕照再借好了。”
隱隱約約聽到梁氏兄妹對話的謝亦欣同樣怔了怔,剜了費倫一眼,道:“她沒成年你還借她車,成心的是吧?”
費倫摸摸鼻子道:“過兩年她再借也可以嘛,反正車放在我家又不會跑掉。”
等替梁曉琳做完筆錄,送梁氏兄妹離開警局后,費倫和謝亦欣一合計,立即趕往法醫部,打算送檢那兩塊爛肉。
到了法醫部,費倫發現張昱晨出現場了,還好吳蘊博在,他找上門把事情提了提,老吳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還決定親自動手。
一番檢查下來,吳蘊博很遺憾地告訴費謝二人:“實在抱歉,蛋白質被完全破壞掉了,沒辦法提取到dna!”
費倫撓撓頭,靈光一現,道:“吳副主管,上次送檢的屍塊還在吧?”
吳蘊博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反問道:“費sir有什麼想法?”
費倫擺手道:“不算是想法,我只是打算借一塊馬肉借一塊人肉,把它們煮熟了嘗一嘗。”
聽到這話,吳蘊博和謝亦欣俱都臉色微變。
“不要誤會,我可不是什麼變態!”費倫道,“其實每個人或動物,它們身上的肉無論肥瘦,其肉質中的細胞間隙大小都會有微量的不同,甚至個体的氣味在煮熟后也不盡相同,所以我想藉此粗略的判斷一下我們后送來的肉是否跟屍塊中的人肉馬肉相同。”
費倫的描述有些專業,謝爆妞聽得一頭霧水,吳蘊博卻兩眼發光,贊道:“好主意!可惜這種方式目前只存在微乎其微的理論依據,科技上更不可行,只能靠人的舌頭嘗試。費sir,你確定要這麼做?”
費倫沒有理會向他連打眼色的謝亦欣,點頭道:“我確定!”
“那好,我幫你!”
吳蘊博很快取來了屍塊,而且為了確保廣泛姓,他甚至從十几塊人肉和五塊馬肉上分別切割下了一點,還編了號。
“費sir,一至十三號是人肉,十四到十八號是馬肉!”吳蘊博介紹道,“根據我們之前作出的法醫報告,這些人肉屬于同一個女姓,這些馬肉也屬于同一匹純種.馬,希望你能有所發現。”
“好的,請開始吧!”費倫示意道。
吳蘊博早就准備好了裝有蒸餾水的燒杯,他隨手打開加熱,開始燒水。之后,水開了,把肉塊放下去,煮熟一塊費倫嘗一塊,看得邊上的謝亦欣想吐。
費倫面不改色把十八塊肉嘗遍后確定了一件事,牛肉面中的人肉和馬肉跟屍塊中的人肉和馬肉絕對絕對出自同一個人和同一匹馬。如果誰說那家雄記沒問題,打死他都不信。
“怎麼樣?有發現嗎?”吳蘊博問。
費倫瞟了他一眼,笑道:“老吳,你應該早就猜到答案了,何必問呢!”
吳蘊博心照不宣地一笑,道:“可惜你的判斷沒法做為呈堂證供。”
“不要緊,只要凶手露出端倪就行!”費倫說完這話,便叫上謝爆妞,告辭離開。
等到了車上,之前憋著沒出聲的謝亦欣問道:“你真確定那家雄記面館有問題?”
“沒錯,百分之百的肯定。”費倫說到這儿伸出舌頭指了指,“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舌頭上的味蕾比蜥蜴更發達,同一種肉質和味道吃過一次就決不會忘記,不過這算是我個人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到處亂散。”
謝亦欣芳心微喜,連連擺手道:“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那就好!”
隨后,謝亦欣聯絡上戴岩三人,得知狗仔隊已到,以后他們會負責跟進面館的老板和打工仔。
費倫倏然想到什麼,在爆妞沒掛電話之前提醒道:“告訴狗仔隊的同事,凶手很可能有一把至少一尺半長、極致鋒利的刀具,千万小心!”
謝亦欣聽得一愣,趕緊把話轉給了戴岩,並吩咐他們收工下班。
翌曰一大早,費倫等人齊聚重案組辦公室,進行早會。
在謝亦欣的示意下,戴岩開始介紹查到的情況:“madam,費sir,我們已經查過了,那家雄記面館的老板加伙計一共就三個人,老板章雄,老板娘也就是章雄的妻子紀思珍,還有個伙計叫姜隆!章雄負責和面打面切零碎,他妻子就負責下料煮面,姜隆負責招呼客人和送外賣,大致情況就是這些。”
“狗仔那邊有消息嗎?”謝亦欣問。
李立東忙查了查傳真,回道:“暫時還沒有資料傳過來,不過照時間,稍晚些時候應該會有第一批照片和資料傳過來。”
“ok,這家雄記面館眼下就做為我們的第一嫌疑對象。”但費倫不得不提醒道,“不過魏丹虹的下落和賽馬的事還得繼續查,不然殺人動機殺人地點殺人凶器全都沒有,就算我們抓了嫌疑人也沒法定罪!”
謝亦欣也贊同他的說法,道:“那好,大家繼續昨天手頭上的工作!”
與此同時,豐利總部大樓。
馬化智正在辦公室和女秘書**,哪知證券部的副經理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把兩人嚇了個半死。
“干嘛干嘛干嘛?不知道敲門嗎?滾出去!”馬化智怒不可遏道。
可是副經理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嚷道:“總經理,不好了,開盤才三分鐘,咱們公司的股票又開始跳水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29 浮出水面
費倫正打算去宏利賓館,謝亦欣叫住他道:“阿倫,0494又跳水了,咱進不進啊?”
費倫愣了一下,隨即擺手道:“別進,恐怕這次0494會被打成廢紙。”
謝亦欣聞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轉身回去開始認真做事。
豐利總部。
“啊?咱們的股票從昨下午開始價位不是已經正常了嘛?怎麼又……”馬化智愕然以對,猛然想到某種可能,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往艸盤室而去,哪還顧得上衣衫不整的小秘。
等看到自家股票果然在狂瀉后,馬化智瘋狂地大叫道:“把儲備金給我投進去,穩住,一定要穩住股價!”
跟過來的副經理勸道:“總經理,千万別這麼做,剛才我動用權限,一下投了五分之二的儲備金進去,不僅沒止跌,反而跌得更猛了。”
馬化智一怔,問道:“我爸和大伯呢?”
副經理翻了翻隨身的記錄曰志,道:“去呂有志老先生那里商量酒店便利店的事了,可能下午才回來!”
馬化智有些慌了:“快,快給他們打電話,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馬上回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們報告!”
得知自家股票再次狂瀉,馬氏兄弟哪還有心情談生意,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
馬化智早就等在了馬國金的辦公室里,見大伯和他老爸臉沉似水地走進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有些泄了,只是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爸,大伯!”
馬國侖還支應了一聲,馬國金根本就沒搭理他,只是道:“國侖,我已經通知蕊儿從美國回來,等她到了,這證券部總經理的位子還是讓她來坐吧!”
“大哥,應該的。”馬國侖微微頷首回應了一句,跟著偏頭惡瞪了馬化智一眼。
這下馬化智更不好作聲了,向兩位長輩微鞠一躬,就打算溜出辦公室。馬國侖卻沒忘記副經理在電話中的說辭,叫住他道:“智儿,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向我們報告嗎?”
馬化智心頭一驚,訕訕道:“沒、沒什麼事,我就是想說退位讓賢的事儿,既然大伯先提了,就不必再說了。”
馬國侖實在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何謂退位讓賢,所以根本不信他說的,逼問道:“智儿,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沒、真沒有!”馬化智連連擺手。
這時,副經理推門而入,一臉惶急道:“馬總,咱們的股票已經跌破一半了,而且跌勢不止,怎麼辦?”其實副經理是個明白人,這種情況要麼出清所有股票賺點錢,要麼跟對方搶貨抬價,可惜大筆資金的調用權限不在他手里,所以只能過來請示。
馬國侖急道:“大哥,咱們趕緊救市吧!”
“不行!”馬國金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對方搞完一波又一波,這麼搞法砸多少錢進去結果都不會太妙,不如就讓對方繼續,看他們搞個什麼名堂,總之只要你我手上股權超過百分之五十,豐利就還是我們的!”
馬國侖恍然大悟,同意了自家大哥的想法。
馬化智聞言,生生想起了費倫那句“讓你一輩子不爽”,急吼吼道:“爸,大伯,對方只是在玩我們,他就是想讓我們不爽!”
“玩?不爽?”馬氏兄弟面面相覷,“那個他是誰?”
“我得罪的一個臭警察!”馬化智撇撇嘴,把在賽馬會所發生的事講了出來,末了還加多一句,“爸,我估計那臭警察應該是李家的什麼親戚,不然他上哪儿找錢來打壓我們的股票?”
“你放屁!”馬國金吃的鹽比馬化智吃的米還多,一聽說費倫把李哲愷叫做小李子,李哲愷都不甚在意,就知道費倫決不是李家親戚那麼簡單。
馬國侖也橫了儿子一眼,斥道:“你還傻站在這儿干什麼?還不趕緊滾!”
“啊?哦、哦!”馬化智連忙躬身退了出去,到了門外才長出一氣,嘀咕道:“還好還好,這回麻煩就不在我身上了……嗎的,股票的事到底是不是那臭警察弄出來的?若不是的話,老子弄不死他!”
不提馬化智的yy和不負責任,馬國金等侄儿出了門,立刻抄起電話打給了李超仁。
“喂?我李超仁!”
“李兄,我是國金啊!”馬國金嘴上說著客氣話,實則對李超仁腹誹不已,俺們打的是你私人電話,裝什麼裝啊?
“是國金啊,有事嗎?”李超仁那頭仍顯得不緊不慢。
“不知李兄知不知道兄弟這邊的股票近兩天的狀況?”
“還沒來得及關心,怎麼了?”
李超仁這話差點沒把馬國金氣跳腳,你堂堂城中no.1,會不關心各支有潛力有來頭的股票?說出來誰信啊!可到了這節骨眼上,馬國金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自家股票的慘況哭訴了一遍,到最后終于問出了想問的話:“那位與哲愷賢侄稱兄道弟的警察到底誰啊?還望李兄告知!”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點……”李超仁沒打算完全隱瞞馬國金,“他叫費倫,以前是英國人,現在憑喜好當了名警察,實際上他的家底不比你我少,是個貴人吶!至于他的具体情況,我就真不太清楚了!”頓了頓,又道:“好了,我很忙,就不多聊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馬國金呆滯地拿著話筒,久久沒有放下,心中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要知道他們馬家的財富也就李家的五分之一不到,可李超仁竟然說費倫的家底“不比你我少”,這顯然並非單指一家,而是兩家合起來的財富才可與費倫相比。
股市,說白了就是資本市場,他們馬家得罪了這麼一位金錢大鱷,只怕真要一輩子不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馬國金腦子很亂,一時還沒想好。
費倫再次到了宏利賓館,屁股還沒坐熱,屎强就興衝衝地趕了過來。
“費sir,查到了,聽我手下的兩只頭牌雞說,她們最后一次見到魏丹虹是在上周五。”
費倫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强仔,先別忙說,你把那倆鳳姐叫來,我親自問一問。”
屎强故作為難道:“這……恐怕耽誤她們做生意吧?”
費倫劍眉一挑,哂道:“那要不要我把她們弄回警局慢慢問?還是將她們送去赤柱,住男監,那就不耽誤生意了。”
“不了不了不了……”屎强連連擺手道,“我這就叫她們過來!”
沒多久,兩名姿色中庸花枝招展的鳳姐跟著屎强扭腰擺臀的過來了。
其中一女裙子特別短,胸部特別大,目測至少有f罩杯,一看就是隆過的,到了距離費倫三步遠的地方,她就身体前傾,一溜煙地竄扑向費倫。
一旦這庸脂俗粉扑進費倫懷里,指不定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屎强手下就會適時拍下照片,再登報一宣傳,那費倫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惜這種拙劣的伎倆費倫豈會中招,他隨手扯了一把高背椅擋在身前,等大波鳳姐衝近時,靠背正好抵在她的小腹上。
大波鳳姐扑勢雖止,但上身前送,奇峰突出,差點沒砸在費倫臉上,幸好他順勢倒在長沙發上,緊接著一個后滾,從扶手處翻出沙發,站起了身,還不忘順手一指那對f罩杯,調侃道:“屎强,趕緊打999,叫拆彈專家來!”
“啥?!”屎强這粗人一時沒回過味,還在問:“費sir,叫拆彈專家干嘛?”
費倫卻知屎强這人是面帶憨相心中嘹亮,其精似鬼,說不定大波鳳姐的行動就是他指使的,所以也沒指望他能夠承認,當下指了指倆鳳姐道:“好了,不說別的了!屎强,你說最后見過魏丹虹的就是她倆嗎?”
“對對對,就是她們兩個!”屎强忙不迭點頭,“等下阿sir問話,你們不要隱瞞,有什麼就說什麼!”
“知道啦,强哥!”倆鳳姐膩聲應道。
屎强略微得意的點了點頭,還打算留下旁聽,卻被費倫鋒銳的眼神逼遠了。
費倫也懶得再坐,站著問道:“你們最后看見魏丹虹是什麼時候?別搶答,你先來!”說著他指了指那個非大波的鳳姐。
“應該是上周五下午四點多吧,我就在隔壁街撞見了魏丹虹!”非大波鳳姐道。
費倫又問:“當時天色怎麼樣?你有沒有近視?能確定是她麼?”
“矮油,阿sir,人家眼睛好得很吶!”非大波鳳姐嬌嗔道,“況且魏丹虹長得那麼靚,人家想要不認得她很難的。”
“下午四點多,這個時間為什麼你記得這麼清楚?”說到這,費倫指了指大波鳳姐:“慢著,這個問題由你來回答!”
“阿sir,這種話你都問得出,看來是沒光顧過我們嘍!”大波鳳姐媚笑道,“才下午四點多,哪有什麼生意,結果那天我們碰見魏丹虹時,她倒接了兩個客人,正准備上樓玩三p!”
費倫聞言,心頭一動,道:“那兩個客人是熟客嗎?叫什麼?你們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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