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學,你的腰也出問題了
這話一出,連陳夏手上拿著的拍攝器都忍不住晃了一下,幸虧這是防抖動的,要不然畫面都沒法看了。
而馬波的臉色也逐漸變得精彩起來。
他們來的這幾人也全都傻了眼。
尤其是后面那倆女同學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而馬波的室友則是壓根沒忍住,立刻哈哈大笑。
馬波臉都綠了:“你……你……你別胡說啊……我……我可沒有!”
許陽搖了搖頭。
張可也有些忍不住,她調笑道:“哎呀,現在年輕人真是精力充沛啊。”
馬波都快瘋了:“我……我……我沒有啊。”
陳夏也有些驚疑地看著許陽,他把拍攝器對著許陽的臉,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他同來的幾個醫學生在笑完之后,也同時錯愕,對呀,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剛剛可什麼都沒問啊,就單純把了個脈,這麼厲害?
連馬波自己也回過味來了,也很震驚地看著許陽。
張可看著許陽,一雙美眸閃著異彩,果然不愧是許陽,都還沒問什麼呢,一出手就把這幫來找茬的人給鎮住了。
許陽則問小胖子馬波:“要不要讓你的同學們回避一下?”
馬波一愣:“為什麼要回避?”
許陽道:“不管你們的來意是什麼,到了這兒,掛了號,你就是我的病人,我們需要保護病人的隱私,所以……要不我們倆去里面的診室聊?”
馬波頓時神情一滯。
他的室友最先調侃道:“大波,你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馬波爭辯道:“我才沒有呢,我各方面很健康。”
馬波對許陽道:“你少忽悠我,你們中醫這一套我是不會相信的!還去里面,我看你就是心虛吧,你別是想在里面威逼利誘我吧?”
許陽頓時無語。
馬波道:“我就在這兒看,你看出什麼來了,直說就行,不用藏著掖著。你就把他們當成我家屬就行,我不用避諱他們。”
許陽問:“你確定?”
“嗯!”馬波重重點頭,他可不信許陽能看出什麼來,這兒摸摸,那兒看看,什麼都沒問,能看出個屁病來啊。
至于說他看兩三個人演完的那種小電影,這他媽的還用說,哪個男生寢室不看這種東西啊?
這算什麼醫學?
中醫就是大忽悠!
馬波輕輕一哼,一眼就看穿了許陽的所有套路!
許陽搖了搖頭,道:“行吧,那我直說?”
馬波道:“你看出什麼來了,直說就行!”
許陽道:“你的脈象為沉細無力之脈,沉脈主里證,細脈主虛亦主濕。《頻湖脈學》中曰:細脈縈縈血氣衰,諸虛勞損七情乖,若非濕氣侵腰腎,即是傷精汗泄來。’”
“又曰:寸細應知嘔吐頻,入關腹脹胃虛形,尺逢定是丹田冷,泄痢遺。精號脫陰。’剛才查你寸關尺三部,尤以左手尺部為細。左尺細,主證泄痢、遺、精。”
“你又是細小無力之脈,主證脾腎陽虛氣虛,癥見心悸、氣短、自汗、乏力、泄瀉、陽、痿、腰膝酸軟等。”
馬波都聽傻了,尤其是最后那兩個字出來。
其他同學面色也精彩了起來。
舉著拍攝器的陳夏也呆了一下,感覺是個大新聞啊。
馬波立刻爭辯道:“我可沒有啊,你們這些脈象都是假的,都是你們臆想出來的。這是脈搏,這是血液的流通循環……你胡說八道你!”
馬波急了。
許陽卻是冷靜地說道:“我有沒有胡說,你最清楚,因為病在你身上。”
馬波頓時一怔。
陳夏抓緊問道:“許醫生,你單憑把脈就看出來這些?”
許陽道:“當然不止把脈,他舌象為舌質淡嫩紫,舌苔薄白,癥見畏寒肢冷,陽、痿早泄,頭暈耳鳴,小便頻數,腰膝酸軟,精神疲乏!”
馬波已經聽呆了。
陳夏也是一呆。
許陽指了指自己的顴骨:“兩頰顴骨附近為腎區,氣色灰暗、灰褐,主長期房事勞傷。”
馬波下意識伸手擋住了自己的顴骨。
許陽接著道:“眼瞼晦暗多屬腎虛。”
馬波又是手一抖,伸手往上摸自己的眼睛。
許陽又道:“人中灰暗失榮,無光澤,主腎氣虛寒,多見于陽、痿。”
馬波徹底呆住了。
許陽道:“單憑一樣,自然無法斷定病證,中醫治病講究四診合參,不可偏廢。今日諸癥皆明,為房事操勞所致,過于傷腎,他既然沒有過女友,那想來是自己解決導致的。”
“怎麼樣,你這一套檢查在醫院里做,估計要幾百塊錢了。我這里只要二十,還能進醫保,還嫌貴嗎?”
馬波鬧了個大紅臉:“我……我……我……”
張可插嘴道:“你要死不承認就沒意思了,這位同學,你拍著也沒勁兒吧?”
幾人都扭頭看馬波。
如果這地面上有條縫,馬波真想鉆進去,不活了,他,關鍵他媽的一起來的還有倆女同學啊。
他感覺他現在不是先要治腎虛,而是先要去看心理醫生!
這一刻,他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大字。
“公開處刑!”
許陽微微搖頭,他道:“放心吧,不影響你找女朋友,腎無實證,全是虛證。男人嘛,基本上都有些腎虛的。”
“嗯?”馬波的室友和陳夏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男人可不會承認自己虛!
馬波也有些錯愕,他沒想到許陽竟然還幫他說話了。
許陽道:“你年紀尚輕,要懂得節制。克制一段時間之后,就會慢慢好轉的,少吃些寒涼之物。如果用藥的話,會好的更快些。”
馬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室友又湊過來,悄咪咪道:“哎,大波,你桌上那瓶撕掉標簽的藥是不是六味地黃丸啊?”
馬波倒吸一口涼氣,他想打死這個混蛋!
陳夏也回頭看去,馬波不是個中醫黑嗎?怎麼還吃中藥?
張可也無奈搖搖頭。
許陽道:“吃錯了,六味地黃丸是吃腎陰虛的,你是腎陽虛,腎精虧損,吃錯藥了。”
馬波一愣:“真的嗎?”
他室友大叫:“我靠,那瓶真的是六味地黃丸啊?”
馬波急了:“我要殺你滅口。”
馬波掄起拳頭,就想錘死這個王八蛋。
他室友趕緊躲,這一閃,他卻叫了一聲:“哎喲。”
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腰。
許陽看了看,道:“這位同學,看來你的腰也出現問題了。”
他室友臉頓時綠了:“我可沒有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31章 因為不同,才會精彩
馬波一聽自己室友也有問題了,他頓時心里平衡了許多,你看,丟臉的不止他一個吧?
同來的那倆女同學都驚愕地捂住了嘴巴,他們班里的男同學都這麼虛的嗎?
陳夏也錯愕回頭,他問:“你那個腰不是昨天打球扭到了嗎?”
馬波的室友大聲自證清白道:“對啊,對啊,我是扭到了,扭到了,我可沒虛啊。”
許陽點點頭:“沒好嗎?”
馬波室友道:“沒好利索。”
許陽道:“要我給你治治嗎?”
馬波室友一愣,他看了看馬波,又看了看陳夏。
這事兒是馬波挑起來的,然后他們傳來傳去傳到了陳夏那兒了,陳夏師兄是他們學校里的風雲人物。
一個醫學生做醫學科普自媒體做到了三十多萬粉絲,這可不簡單,陳夏師兄可是他們這些師弟師妹們的偶像。
然后陳夏師兄說要來學術探討,給他的自媒體做宣傳,他們這幾個師弟師妹就都跟過來了。
所以馬波室友也在看陳夏,今天這事兒陳夏師兄是領頭的。
陳夏則是看了看許陽,疑惑問道:“你這種外傷也會治?”
許陽點點頭:“我會一點。”
許陽又看向馬波:“你之前不是說中醫的經脈穴位都是臆想出來的嗎?今天就向你證實一下!”
怎麼又cue自己了,馬波尷尬地看著地面,看看哪里有縫……
他室友倒是來勁兒了:“哦,還有這機會啊,那許醫生,你幫我看看。”
許陽點點頭,道:“針灸五十。”
馬波室友爽快答應:“行,反正我有醫保。”
馬波室友扶著腰走了過來。
馬波繼續找地縫。
許陽扶著馬波室友的腰查看,他一邊查看一邊說道:“中醫呢,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不是見病治病,見癥治癥。”
“我們需要辨證論治,需要知道患者的病機到底是什麼。我知道你們都是醫學生,但是不能把西醫那一套套在中醫頭上。”
“當然,我不是反對西醫,其實我很佩服西醫。只不過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同才會精彩,醫學同樣如此,所以我很討厭門戶之見。”
“就像六味地黃丸,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補腎的,但是大家不知道這是治腎陰虛的,五心煩熱,骨蒸潮熱,腎陰虧損才會吃它。”
“像你是有陽虛之證的,吃六味地黃丸,是不會有效果的,甚至會更差。但你不會怪到自己沒吃對藥上,只會責怪中醫根本無用。”
馬波鬧了個大紅臉,他是中醫黑,不過吃了六味地黃丸之後沒有效果,他就更加黑了,中藥果然沒有用嘛。
許陽道:“腎陽虛呢,是吃桂附地黃丸或者金匱腎氣丸的。不過也不能把桂附地黃丸簡單局限在腎陽虛上,不說你們,現在許多中醫都會犯這個錯誤。”
“其實桂附地黃丸是主治虛勞的,桂、附二位藥雖然是大熱之藥,但地黃丸卻是滋陰的,這是醫聖張仲景的八味腎氣丸,也叫崔氏八味丸的方子,因其出自《金匱要略》,所以後世醫家稱其為金匱腎氣丸。”
“我們現在能買到的中成藥金匱腎氣丸並不是原來的古方,它多加了兩味行水的藥。其實桂附地黃丸才是原來的古方,一共有八味藥。宋代名醫錢乙化裁其中桂、附二味藥,只剩六味,所以叫六味地黃丸。”
“其實最開始六味地黃丸是兒科用藥,後來被現在商家不停宣傳,都以為是補腎神藥,可不辯證地去吃,怎麼會有效果?”
“至于桂附地黃丸,藥王孫思邈在《千金方》里,將其總結適應為‘虛勞不足,大渴欲飲水,腰痛,小腹拘急,小便不利。’這都是虛勞之證,並不單純是陽虛。”
“所以有腰酸、疲乏;小便異常,或次數過多,或者小便不利都可以用這個藥。而往往這些患者也會有多汗、盜汗、鼻衄、氣短等表現,腹痛、腹瀉也會常見。”
“有些中老年人,有前列腺疾病,小便不利,又經常會腰疼。同時也會有腹瀉的表現,去查腸鏡也是查不出什麼來的。”
“甚至有些患者還經常會口腔潰瘍,因為中老年人更容易虛勞,也更容易腎氣不固。其實吃些桂附地黃丸,就能諸癥皆消了。”
“包括我們治糖尿病,中醫叫消渴,也會用到這個藥,但如果你發現自己有糖尿病,就去吃這個藥,那又錯了。”
“消渴,有上消,中消和下消之分。你上飲一斗,下溲一斗,腎氣不固,為下消,才應該用這個藥,中醫一定要辯證論治,因為經常會出現同癥異證的情況,同樣的癥狀,卻是不同的病機。如果拿西醫的病名來套中醫的藥方,那就更加會錯上天了。”
“等你們上了臨床,見識足夠多之後,就會發現有許多疾病,西醫治療效果不好的,中醫來診治反而會得心應手。”
“中醫診治很麻煩的,交給西醫來治療,他們反而會覺得很輕松。這種能形成互補的優勢,就是因為二者醫學理論的天然不同。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就是因為不同才會精彩。”
許陽給這些西醫學生上起了中醫課,這些人還都聽得一愣一愣的,主要是剛才許陽的表現太讓他們吃驚了。
就摸了摸脈,看了看舌頭和臉,就能斷定病證,關鍵是他還說的挺準,這不是一臺行走的化驗儀器嗎?
許陽問馬波:“我剛剛說的這些癥狀你有嗎?”
馬波下意識點了點頭。
許陽道:“那就去拿藥吧,不過……這藥里面可有附子哦。”
馬波立刻又尷尬起來了。
許陽搖頭微微一笑,對馬波的室友道:“來,轉一轉你的腰,如果疼了就停下來。”
馬波的室友輕輕扭動。
“抬一下腿,直腿抬高,疼了就停下來。”
再然后,許陽又給馬波的室友做了屈頸挺腹試驗。
許陽記錄好醫案,問道:“扭傷多久了。”
馬波的室友回道:“昨天打籃球扭的,剛剛這一鬧,又扭了一下,又有些疼了。”
許陽點了點頭:“舌頭看一下。”
馬波室友吐出舌頭。
許陽看了一眼:“舌質淡,苔薄白。伸手診脈。”
馬波的室友扶著腰坐下來診脈。
許陽診著脈。
而小胖子馬波去付錢拿了藥之後,立刻偷偷摸摸地把藥藏在了自己的書包里。
半晌后,許陽診完脈了,記錄病案,患者腰椎弧度平,雙側肌肉有些腫脹,壓迫會疼。屈頸挺腹試驗為陽性,直腿抬高,左80度,右80度。舌質淡,苔薄白,脈弦,為氣滯血瘀。
許陽去拿了針灸包過來,取了一根毫針出來。
馬波室友臉都綠了:“臥槽,這麼長!”
“別怕嘛,別動。”許陽拿著針,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馬波室友的下巴,針扎了過去。
馬波室友頓時慌了:“臥槽,你扎我臉幹嘛?”
許陽掐著他的下巴,道:“扎的是你人中,別動,再動就扎歪了。”
“臥槽,救命啊,好大好粗啊!”
許陽沒好氣道:“這他媽是毫針!”
“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許陽拿著毫針以斜向上45度角刺入了馬波室友的人中穴,深度為0.4寸。
“嘶。”馬波室友倒吸一口涼氣,動都不敢動,他怕他自己被扎漏了。
馬波看到這場面,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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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針灸
針灸這門技術,許陽在大學就學過,他在大學的時候非常優秀,臨床的各項科目都是最頂尖的。
但是再怎麼優秀,也是個學生。幸好他去了1978年的西苑醫院里面鍛煉了一年,在那一年里面他可不只是開方抓藥,他也用針灸的,所以他的臨床針灸技術也得到了提升。
當然算不上大高手,但是一般的疾病還是可以的。
許陽將毫針扎入馬波室友的人中穴,然后用捻轉瀉法。
許陽問:“鼻根這里有沒有感覺到酸脹?”
馬波室友都慌死了:“有……有一點,你不會給我扎漏了吧?你轉什麼玩意兒呢?”
許陽沒好氣道:“不轉怎麼把你給扎透呢?”
“啊?”馬波室友傻眼了。
“別動,小心真給你扎透了。”許陽有些好笑,這活寶跟他之前的那個室友真的好像。
唉,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許陽不禁心生愧疚,要不是當日他執意如此,自己也不會被開除,而他們家也不會被自己牽連。這麼久了,自己躲在這個小診所里,也不敢再聯系他!
許陽收攝思緒,對馬波室友道:“現在呢,更酸脹了嗎?”
馬波室友道:“對,更酸脹了,難受……”
他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許陽道:“忍一忍,過一會兒就麻木了。”
許陽繼續用瀉法。
旁邊人都看的起勁。
過了稍頃,馬波室友道:“麻了麻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鼻子都沒有了。”
許陽松了手:“別耍寶了,留針三十分鐘,你現在原地站好,轉動你的腰,疼了就停下來朝著反方向轉,開始吧。”
許陽看了看時間,留了針之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著幾位學生道:“還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喲,你還沒錄完呢?”
陳夏回答道:“沒呢,再錄會兒。”
陳夏對那倆女同學,道:“小冰,馬鹿,你們倆不是準備問題了嗎?可以問了。”
那倆女同學紅著臉上來,對著許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許老師,您好。”
許陽也對著他們點點頭,女同學就是比男同學強,多懂禮貌,他道:“不用這麼客氣,不用叫老師,我也就比你們大幾歲而已。”
馬鹿還弄了一個小本子,她過來問道:“許醫生,冒昧問一句,您的醫術是家傳還是學校學的?”
許陽回答道:“學校學的,我也剛畢業不久。”
馬鹿問:“那許醫生是哪里畢業的?”
許陽稍微頓了一頓,回道:“南中醫……”
對面幾人齊齊一震,全國最好的四個中醫大學分別是北、上、南、廣,這幾個中醫大學錄取分都相當高啊!
我靠,學霸啊!
對面幾人都呆了,他們是江濱市醫科大的學生,什麼概念呢,簡單來說呢,他們學校一本的專業都沒有!
坐在後面看熱鬧的宋強也有些吃驚,他也錯愕地抬起了頭,許陽是南醫大畢業的?那怎麼混到他們這個小診所了?
宋強立刻又扭頭看向張可,她不……
張可則是拿著手機拍著,嘴角微微彎起了一個弧度。
張可替許陽在心中暗暗補充了一句,他是他們那一屆最優秀的學生,沒有之一!
陳夏敏銳地覺察到這里面似乎有些故事,他問:“許醫生是怎麼來到這個中醫診所的?”
許陽回道:“這兒也挺好的,問點正經的吧。”
陳夏知道許陽不想多說,他就用眼神示意了馬鹿一下。
馬鹿看了看自己的小冊子,問道:“許醫生,你之前那條嘗附子湯的視頻我們都看了,您這是對醫藥機構對附子檢測結果的一種諷刺和抗拒嗎?”
大家又都看向許陽,陳夏也把拍攝器對準了許陽的臉。
許陽回道:“附子有毒,大家都知道,不僅你們知道,我們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很早就有了相應的用藥方法。”
“一般很少用生附子,都是炮制過再用的,正確的炮制方式會大大降低其毒性。用附子的時候也有嚴格的用量和配伍方法。”
“比如我們會在附子里面加入甘草來監制其毒性,包括先煎一個小時之後,它的毒性就會大大降低。”
“我喝附子湯的原因呢,一個是為了說明低劑量的附子並不會導致我們中毒。另外一個呢,也是說明中醫就應該要有神農嘗百草的精神。”
“中醫一定要品嘗藥材,只有足夠了解,在給病人開方子的時候才會有心中有數,做到用藥精準。”
“但是並不建議普通人嘗試,因為中藥都是用來治病的,沒病吃藥和有病亂吃藥,都會出問題。”
陳夏皺起了眉,許陽回答的太中規中矩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是做自媒體的,要的是話題。
陳夏主動提問:“醫藥研究機構對中藥也有過研究,對其中各種有效成分和藥理分析都做了細致的研究,您看那個報告不就行了,為什麼要親自吃藥呢?”
許陽則回答道:“那根本不一樣。”
陳夏的問題一下子就尖銳了起來:“您是根本不認可醫藥機構的研究嗎?還是您覺得你個人的服用體驗比醫藥研究報告更加精準,更加適用于患者?”
張可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你這不是挖坑嗎?”
許陽卻是擺擺手:“這個問題,我也早就想說了。是的,我不認可。”
陳夏眼睛頓時一亮,這就對了嘛,這才有話題啊!
許陽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就不該有這種所謂的西醫醫藥研究機構來研究中醫藥,這件事兒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陳夏頓時激動了,我去,大話題啊!
他們同來的幾個人也有些傻眼,許醫生說話這麼剛的嗎?
張可提醒道:“許陽,你別亂說啊,到時候小心被群起攻擊。”
許陽正色道:“凡大醫治病,不得瞻前顧后,自慮吉兇,護惜身命。我是一個醫生,我覺得不對的,我就一定要說,誰來了都一樣。”
張可和宋強同時一怔。
對面幾個小孩也是一愣。
陳夏雙手握住拍攝器,壓住內心的激動:“您仔細說說。”
許陽道:“其實中藥從來沒有什麼有效成分,它有的是溫涼寒熱四種性質,酸苦甘辛咸五味,升降浮沉四種特點,入人體十二經脈哪一經。”
“這才是中藥,而我們也是靠著中藥的這些特性來治病的,以藥性之偏,糾身體之偏。”
“舉個簡單例子,中藥里面有一味藥,叫做浮小麥,什麼叫浮小麥,抓一把帶殼小麥扔到水里,浮起來的就是浮小麥。”
“那你來告訴我浮小麥有什麼有效成分?難道那些顆粒飽滿的,光澤鮮亮的小麥,不比這些乾癟的玩意兒強?”
對面幾人都是一愣。
許陽又道:“我們有位老中醫叫張燦玾,是我們的國醫大師。他年輕時候治病就覺得浮小麥這種東西太離譜了,根本沒有任何科學依據,還浮小麥,吃個饅頭都比它強。”
“所以當時只要經典方里面有浮小麥這味藥,他就會給它去掉。但是去掉之後呢,效果就很差,病人就治不好。但是加上了,見效就非常快。”
“後來他就明白了,我們借助的就是浮小麥的升浮之力,你缺少了這個,它就是不行。你讓醫藥研究所來研究,他能研究出升浮之力嗎?他會告訴你,這不科學。”
“還有!人參,這都知道吧。也是西藥研究所研究的,人參皂苷就是人參的有效成分,但是研究發現,人參主根的皂苷成分是最低的,人參側根是最高的。”
“參須,甚至連人參葉子的皂苷含量都比主根高,那還吃什麼人參啊,啃葉子去得了唄?”
“中藥很需要研究機構,但絕不是西醫式的研究,你不能讓和尚來研究聖經,這不是一回事。我們需要的是真正懂中醫的,真正懂中藥的研究機構。”
“十八反和十九畏爭議了幾百年,我們也需要研究啊。每個真正的老中醫,手上都有臨床幾十年攢下來的幾個好方子。”
“比如內蒙名醫李鳳林的五根湯,就是治小兒外感發燒的良藥,效果甚至不比抗生素差多少,但卻沒有抗生素的弊端。這要是推廣開來,得受益多少人啊!”
“像這樣的方子,還有許多許多,可是全埋沒了。我們很需要中藥研究,但是需要的是真正懂中藥和中醫的人來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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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但願世上無疾病
其實今年的雙黃連事件,就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那事兒一出,鋪天蓋地所有人都在罵中醫,我相信諸位的朋友圈肯定也有不少人在罵。
可這他媽關我們中醫什麼事兒?這藥是那兩個研究所得出來的結果,這兩個研究所里面有一個正經中醫嗎?
雙黃連是什麼藥?中醫管它叫劫劑,什麼是劫劑,只管降熱清毒,不問病邪來龍去脈,也不顧扶正祛邪,配伍非常不合理,完全沒有中醫思維。而且這個藥里面全是苦寒藥,非常容易傷人體的陽氣。
今年的疫情屬于寒濕之疫,用全是苦寒藥的方子對付寒濕之疫?你找個成績很差的中醫學生他也能告訴你,這藥用不得。
這就是沒有中醫思維指導下驗藥才會出現的問題。因為這藥不顧人體,不辯證病情,只管清熱降溫,所以在實驗室里效果特別好,所以才能通過藥檢,進入藥典,做成中成藥上市銷售。
這個中成藥在13年和14年藥品不良反應檢測報告上,分別位列第二名和第一名,所以這個藥一直是給牲口用的多。而那些真正的好方子,卻是通不過他們的藥檢。
而這事兒一出,沒人罵那兩個研究所,所有人都在罵中醫。直接導致了中醫對這次疫情的貢獻,成為了笑話!後續網上發布的中醫抗疫貢獻,一片群嘲!
中醫在此次疫情可以說是大展身手,甚至絕對可以像03年那樣,成為中醫復興的一個契機,結果徹底泡湯了!連後來的蓮花清瘟膠囊都沒能救得了!
【說句題外話,我寫這本書的目的就是為了寫真正的中醫是怎麼樣的。後續我也會寫到這次疫情,我會仔仔細細,非常詳實,不偏不倚地告訴諸位。】
【中醫在這次疫情里到底開了那些方子,去了哪些醫生,用了哪些診療手段,起到了什麼樣的效果,而不是簡簡單單一句,總參與率和總有效率達80%以上。如果到時候被中醫黑霸屏整個評論區,也請諸位銘記我的初心!】
……
明心堂內。
陳夏又急忙問:“不接受檢驗,難道您不擔心在應用于患者身上出問題嗎?”
許陽反問陳夏:“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把西藥用中醫的評價體系來劃分會怎麼樣。比如阿莫西林,屬于溫涼寒熱哪一性,升降浮沉哪一特點,酸甘苦辛咸哪一味。你會聽我們的評價和分類嗎?”
陳夏搖搖頭,沒說話。
許陽道:“既然你們不聽我們對西藥的藥理評價,為什麼要我們中藥來接受你們的藥理檢測?我這不是抬杠。”
“而是從一開始,你們從心里早就已經認為中藥不科學,不正確,需要用你們那一整套藥理研究來對它進行評價。”
“只有符合你們那套標準的中藥,才是正確的,才可以用在病人身上。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中醫和西醫放在同等的地位上。”
對面幾個人都怔住了。
馬鹿喃喃道:“可是……可是……沒有經過嚴格檢驗的藥怎麼可以直接給病人用?”
許陽道:“我們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檢驗過了,跟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先做藥理實驗,然后在動物身上試,最后在人身上一次次試,出現問題再打回去,研製出來藥物有一多半是要打回去的。”
“沒錯,你們很嚴謹。但我們卻是跳過了之前所有步驟,直接在人身上做的檢驗,一直檢驗了幾千年,也總結了千年的藥理經驗,這是直接從人身上得出來的。 ”
“結果今天突然你們來告訴我,我們在人身上試驗幾千年的藥理經驗是不對的,要先做體外研究,再給動物用,最後再在人身上試!”
馬鹿問:“那如果你們中藥在人身上是正確的,那為什麼通不過藥性實驗,也通不過動物實驗?”
許陽回答:“原因我也不清楚,既然你們的藥通過了前面種種關卡,卻在人身上翻車了。那我們的藥自然也有可能在人身上管用,卻在前面翻車。”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也許是科技發展的還不夠,還不能發現。也許是二者理論天然不同,也許是人身上的奧妙吧!”
陳夏疑惑地問道:“那總不可能這世上存在著兩個標準答案吧?”
“不,標準答案只有一個。”許陽往正在扭腰的馬波室友一指:“答案就在他身上。”
馬波室友正一邊扭腰一邊聽得起勁呢,現在看到許陽指向他,他頓時一懵:“臥槽,這麼重大的醫學難題落到我身上了?”
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這活寶。
許陽問道:“腰還疼嗎?”
“啊?”他這才回過神來,他都快忘了這茬了:“哎,好多了呀,你看,我都能轉過來了誒。”
他的那些同學也都是微微一愣。
馬波也有些驚訝。
許陽回過頭,對陳夏說道:“療效就是唯一的答案。”
陳夏愣住了。
許陽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剛好三十分鐘,他過去取下了馬波室友人中穴上的針,然後道:“去,那邊趴下。”
馬波室友趴在診床上。
許陽又取了針過來。
馬波室友大叫道:“臥槽,你別是想扎我屁股吧?”
許陽寬慰道:“放心吧,只扎你菊部。”
“哎喲,臥槽。”
“別動。”許陽壓住了他,然后取了酒精棉在馬波室友的膝后區消毒,然後道:“這里是委中穴!委中曲腘里,橫紋脈中央,腰痛不能舉,沉沉引脊梁,酸痛筋莫展,風痹復無常,膝頭難伸屈,針入既安康。”
許陽用直刺法刺入1.5寸,他道:“強痛脊背瀉人中,挫閃腰酸亦可攻,更有委中之一穴,腰間諸疾任君攻。”
“你們可以不信中醫的經脈穴位理論,但在看到療效的時候,請承認它。”
“我們不接受中藥的西式檢測,但是我們接受患者用藥后的康復檢測。治好了,那就是治好了。”
許陽拍了拍馬波室友的屁股:“別亂動,留針30分鐘。”
許陽走回來道:“我不反對西醫,其實我很崇尚西醫,因為你們一直在快速發展,而我們中醫這麼多年一直在退步,能治病的真中醫越來越少,騙子卻是越來越多了。”
“我很希望有一天,現代醫學發展到一個很輝煌的地步,到那時候它能完美地解釋我們所說的困惑。”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就是現代醫學徹底全面地超越中醫的時候了,那時候,中醫也可以進博物館了,其實這也不是件壞事。”
對面幾個學生又是一愣。
許陽微微一笑道:“但願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這是我們中醫人的追求。如果真到那一天,那中醫也就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但肯定不是現在。”
許陽看著幾人道:“我能接受中醫進博物館,但絕對不是被打壓消滅,委委屈屈的進去。我能接受的是它在轟轟烈烈、光芒萬丈,真正發揮出自己價值的時候進入博物館,因為那將是整個人類的幸事!”
對面幾人全都被許陽的話給震住了。
陳夏也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眼前這醫生的思想高度居然這麼高。
張可則是怔怔地看著許陽,這一刻,她突然懂了。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麼許陽當初甘願冒天大的風險去做那件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的事情,去做那件差點毀掉他一生的事情。
因為他是一個醫生!他是一個真正的醫生!
……
最后,這群學生回去了,他們的交流采訪結束了。馬波室友在取針之後,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已經沒什麼影響了。
許陽又給他開了些理氣活血的藥。
而許陽在下班之前,卻被張可叫住了。
“許陽,把你的微博賬號密碼給我。”
許陽問:“要……扣工資嗎?”
張可微笑道:“不用!”
許陽也笑了,還有四年多時間才能第二次進入系統跟師學習,不知道張可需要運營多久才能幫自己抵消掉這些緩沖時間!不過,肯定比自己強了!
夜晚,三十萬粉絲的醫學科普博主“江醫師兄”轉載了許陽的微博,並付文:“感謝許醫生的指導與教誨,這是我認識的第一位真中醫!也是值得我敬佩和學習的一位真中醫!”
馬波回到寢室之後,刪除了他之前所有質疑中醫的評論和發的微博,他重新發了一條微博:“我為我的無知而道歉,也為我傷害過的所有中醫道歉。從今天開始認真學習醫術,做一個真正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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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學習針灸
“滴,任務完成,傳承人用自己的中醫知識改變了中醫黑對中醫的觀感,讓中醫黑真正尊重起了中醫,因此,獲得特殊獎勵,獎勵發放中……”
許陽好奇點開。
“滴,開放醫術練習室,第一課,針灸……學習目的:掌握針灸的臨床治療技術,粗略掌握燒山火透天涼兩種混合補瀉手法。”
“哇。”許陽眼睛頓時一亮,許陽真想再問一句,還有沒有中醫黑了,快給他再來一籮筐!
針灸是中醫診治手段的一種,也是絕對不可缺少的一種。也因為其比較特殊的診療方式,所以一直被人神話著。
各種影視作品里面的神醫,各種亂七八糟的神針,各種亂七八糟的針灸。
還有各類神醫文,主角拿著銀針,不管什麼病,一針扎下去就好了,然后說自己針灸天下無敵。
第一,現在用的都是不銹鋼針;第二,那他媽不是針灸,而是針刺!
針灸根本就是兩樣東西,一是針刺,二是艾灸。
中醫之所以沒落,其中非常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騙子太多了。個個都是神醫,還包治百病,影視作品里面也是各種胡亂宣揚。
真正的中醫是很反感神醫這兩個字的,沒有哪個醫生能百分之百保證一次性就治愈你的疾病的,就算是張仲景也不行。
中醫是一門非常務實的醫術,它有自己擅長的地方,也有自己不擅長的。
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醫術。
我始終認為中醫吹就是中醫黑!
……
那麼說針灸在整個中醫體系里面承擔什麼作用呢?最重要的是一個字,快!
以前中醫急救之時,最常用到的就是針灸。救急之法,最快不過針刺。
這是最快見效的治療方式。
中醫治病,講究四個字,簡便廉驗,針灸之法是能把這四個字發揮到淋漓盡致的。
所以古時許多中醫游歷四方的時候,藥箱子里面除了放幾種配置的藥之外,一定會放一個針灸包。
現在針灸在全世界都很火,歐美等地的針灸師工資非常高。針灸這門技術,要學會,半年就夠了。
想要會治病,沒個五六年功夫根本下不來。想要學精了,一輩子的時間都不一定夠。
針刺這玩意兒,不是說扎下去就行的,只會針刺和艾灸的,叫做針灸匠,保健會所里都有這種服務。
但真正治病的,是要學會四診辯證的。所以許多中醫學院針灸專業的學生,一學就是五年,畢業了還不怎麼會治病!這玩意兒可不容易。
治病跟保健完全是兩回事兒,治病就要分清楚陰陽表里虛實寒熱,病在哪一經哪一脈,就像許陽給馬波室友診治的那樣,要先判斷出人家是氣滯血瘀才會知道要怎麼下針。
是實證就得用瀉的手法,不是單純找對穴位,插進去就管用的。
所以有許多患者找中醫治病,比如閃腰,人家上來給你來一套針灸推拿火罐,全上,當時舒服了緩解了,回家之後一睡覺,第二天疼的連床都起不來了。
為什麼?他不會治病啊!
你這一套放在做保健的人身上沒毛病,反正人家又沒病,做一套之後舒舒服服的,晚上能睡個好覺。
所以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只說找中醫調理身體,不說找中醫治病的,就是因為不會治病的中醫太多了。
針灸最大的優勢是什麼,一個是效果好,第二個是快。有些厲害的針灸名醫,甚至可以做到針到病除,灸到疾消。
針刺技術里面最為歷代名家津津樂道的就是燒山火和透天涼兩種手法了。
證有虛實,虛則補之,實則瀉之。燒山火就是大補之法,而透天涼則是大泄。這兩種復式手法見效非常快,效果非常好!
當年日韓兩國的針灸師到我國來交流,就曾一度看不起我國的針灸,認為我們應該向他們學習。
直到我們中醫拿出了燒山火和透天涼兩套絕活,才讓他們徹底啞口無言。
但是目前掌握的人,屈指可數。
許陽也只會普普通通的針灸,他也沒想到他還有機會學習這個……
許陽都沒猶豫,直接選擇進入了醫術練習室。
突然間,許陽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變了。
這是一間診室,中間放著一張診床,對面站著兩個人。
許陽環顧四周,他又閉上眼睛,看了看系統的提示,發現系統並沒有任何顯示。難道這次沒有故事情節,也沒有穿梭過去未來,單純只是練習醫術?
“許陽同志你好,我是你的教員,接下來是由我來傳授你針灸技法。”對面一個帶著圓框眼睛,長相十分儒雅的人,對著許陽慢慢說道。
許陽抬頭看去,頓時一怔:“您……”
“你好,我叫承淡安,你可以叫我承教員!”
許陽徹底懵了。
……
“江醫師兄”陳夏畢竟有三十多萬的粉絲,傳播力還是可以的,一轉發許陽的微博,立刻就有許多的閱讀量了。
尤其陳夏長得還挺帥,小妹妹粉絲挺多。
“陳師兄好棒啊,還宣傳中醫呢。”
“陳師兄都贊賞的中醫,那一定很厲害!”
“哇,陳師兄好帥,配圖!”
陳夏微博底下的畫風有點偏!
同時呢,許陽的微博也多了很多粉絲,這都是陳夏給他引流的,原先許陽就刷了一千個粉絲,現在粉絲量直奔三千了。
他的那幾條微博底下也多了許多留言。
尤其是那條喝藥的視頻。
小妹妹們沒工夫理會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但是陳夏的粉絲也是有不少業內人士的,業內人士看到之後,可就激動了。
“臥槽,中醫牛批!”
“前方圍觀火神派道友作大死!”
“火神派牛批!”
“你們火神派自己亂吃附子就算了,可別拿出來教壞小朋友!”
……
底下說什麼的都有,中醫也不是鐵板一塊,中醫的門戶之見也是很深的,流派之爭好幾百年了!
但,不管怎麼說,許陽的曝光量上去了。
網絡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只要有人宣傳中醫,就一定會有中醫黑的到來。
尤其是微博,中醫黑扎堆,他們就像是聞著肉味的蒼蠅一樣,隔著千里也能準確找到。
所以沒過幾個小時,中醫黑們迅速到達戰場,甚至還有幾個大V搖旗吶喊,中醫黑們攻城略地,很快就攻陷了江醫師兄和許陽的微博。
鋪天蓋地的謾罵聲、質疑聲、調侃聲,瞬間淹沒了兩人的微博……
許陽還沒紅呢,就先被一大群人按著錘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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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網絡大戰
張可看到許陽的微博淪陷之後,趕緊打了個電話出去。
而那些原先調侃許陽是火神派行為的中醫們也默默刪除了自己的評論,他們爭論不過這麼多中醫黑,但是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再添亂。
而陳夏那邊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江醫學校外的一個小區里面,陳夏非常冷靜地看著微博,還有各項數據。
馬波在一旁著急地問道:“夏哥,咱還不能反擊嗎?”
馬波室友抓耳撓腮,有些著急。
陳夏冷靜地搖搖頭:“還不到時候,熱度還沒上來。”
馬波搓了搓自己的腦袋,有些焦急道:“可是……可是許醫生現在被那麼多人罵,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陳夏看了馬波一眼,好笑道:“你倒是挺關心他?你倆不是有過節嗎?”
馬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不能叫過節,再說了,人家本來就挺有本事,又是很有醫德的一名中醫,我們這樣不好吧?”
陳夏微微搖頭:“你懂什麼,我這是在忙他。再去找幾批水軍來,來刷話題。那些黑過中醫的大v整理出來沒?”
馬波室友忙點頭:“整理出來了。”
陳夏大聲道:“那還愣著幹嘛?趕緊找水軍去他們微博底下刷,讓他們一起來抨擊許醫生,一起來參與。我告訴你們,十點鐘之前這個話題必須上熱搜。”
“哦。”
“哦。”
兩人忙答應下來。
陳夏則是認真地盯著屏幕,心里默默祈禱,可別讓他白忙活一場啊。
事情的發展也正如陳夏預計的那樣,越來越多的中醫黑大V參與進來了,這個話題的熱度也迅速被炒了起來。
到了晚上九點半,這個話題終于上了熱搜,雖然只在末尾,雖然很快就被頂下去了,但好歹也是個熱搜不是。
而此時,陳夏和許陽的微博全部淪陷了,尤其是許陽,他的粉絲才一千個呢,而且全是刷的,但是他發的那幾條微博底下的評論每一條都超過五千了,尤其是喝藥的視頻,足八千了。
好些當紅明星都沒這麼多呢,你就知道許陽被罵的有多慘了。
“叮鈴鈴……”手機響了。
陳夏拿起手機:“喂……”
電話那頭傳出來女人的聲音:“喂,陳夏同學,熱搜已經上了,這時候是不是該放視頻了?”
陳夏嘴角露出微笑:“當然,當然,答應你的,我肯定會做到。為可可姐效勞,這是我的榮幸。”
電話那頭正是張可,張可站在自家陽臺上,皮笑肉不笑道:“少廢話,這波一來,你能收割一大批粉絲吧?”
陳夏卻道:“哎,咱們這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還得多感謝可可姐呢,要不然我都沒想到還有這個好法子。”
張可道:“別廢話了,趕緊放視頻,我這邊也開始準備了。”
“好。”陳夏掛了電話之後,對著馬波兩人道:“時候到了,放視頻吧,然後直接做曝光。”
陳夏臉上露出了微笑,那些中醫黑大V蹦跶的越歡,等會兒的臉就會越疼。
而張可掛了電話之後,也是輕嘆一聲,她望著天上的星星,心中滿懷愧意:“許陽,對不起……”
很快,陳夏上線一個視頻。開頭是陳夏自己的獨白。
“哈羅大家好,我是江醫師兄陳夏。中醫一直是我國醫學體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曾經在歷史上行醫千年,但是現在對它質疑的人越來越多。”
“我們在看到明心堂許醫生發的微博之後,也曾經有過懷疑。醫學是一門非常客觀的學問,只有確實的療效才能驗證醫學。”
“為了驗證我們心中的懷疑,所以我跟我的學弟學妹們特意一起去了一場問縣,去明心堂找許醫生做了診治,下面是整個詳細的過程!”
視頻經過剪輯和加工的,還配上了文字和些許表情包。
歡樂的時候,歡呼雀躍。
嚴肅的地方,認真謹慎。
只不過許陽最後的采訪被剪掉了一大半有爭議的話語,只留下許陽的內心獨白,但願世上無疾病,寧願架上藥生塵。
原本陳夏是打算用許陽有爭議的言論來炒話題的,可是他都出門了,卻被張可給叫住了,張可跟他加了聯系方式,教了他這個法子,所以才有晚上這麼一齣釣魚執法。
陳夏也覺得用這一齣,比他原先的想法要好,所以也就答應了。
視頻一出來,風向立刻反轉了。
陳夏也立刻花錢做了曝光和推廣。
有中醫黑的地方就有中醫粉,除了這兩者之外,還有一大批搖擺不定的路人呢。況且陳夏的粉絲也不少。
所以一下子微博又熱鬧了。
中醫黑鍵盤俠啞口無言了。
中醫粉看到證據之後,士氣大振,立刻反擊了。
路人的傾向也很明顯了。
微博上的中醫博主們也發微博支持了!
“真正的中醫”這一話題很快就登上了熱搜。
陳夏趕緊趁熱打鐵,又發了一條微博:“莫道中醫絕無用,誰人護我華夏數千年?很開心能遇到一位真正的中醫,許醫生的醫術和醫德深深地激勵著我!”
“所以我不希望某些大V們,為了給自己引流,而去黑這樣一位真正有醫術又有醫德的好中醫!”
一時間風向反轉,那幾位大V都被噴死了。
在證據面前,你還能說啥?
人家都把病給治好了!
那幾位大v這時候才覺得不對勁,但是已經遲了,不過他們當然不可能認輸,也不可能承認自己錯了,而是酸溜溜地說這是運氣才治好的,中醫的理論並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這時候底下的評論就沒那麼客氣了。
“滾蛋吧你,你來運氣一下看看?”
“人家能治好病,你能嗎?”
“找你的美爹去!”
“垃圾。 ”
這些人一半是中醫粉的反擊,一半是陳夏雇的水軍,前面鋪天蓋地罵許陽和陳夏的也是這群水軍,現在罵大v也是他們。
互聯網的熱鬧可見一斑。
這場狂歡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才慢慢消停下來,熱搜也掉了下來。
但是成績也是很明顯的。
陳夏的微博原先有三十多萬粉絲,現在已經到三十五萬了,這事兒還能再炒倆天,估計能破四十萬。
而且這事兒對他的形象好啊,現在他的女粉絲可心疼他了,覺得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被那麼多無良博主罵。
而且還樹立了他嚴謹的形象,畢竟人家親自去做調查了呢。而且還仗義執言,看到許陽被那麼多人罵,他沒有明哲保身,反而站出來幫人家澄清。
這一把,陳夏雖然花了不少錢,但還是賺大了。
而許陽的微博,當然也由一千個假粉絲,迅速破萬了。
許陽也樹立了一個形象,一個能治病的,有醫德的真中醫!至少關注許陽的這些人,都知道了他能治病!
半夜,許中醫發了一條微博。
“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包治百病,西醫如是,中醫亦如是。中西醫的理論天然不同,但這個世界不就是因為不同才精彩的嗎?”
“我很希望用中醫的理論和中醫的療效來證明中醫,來面對這些對中醫的質疑,所以我很希望諸位朋友來隨我一起感受中醫的魅力。”
“我是許醫生,我在問縣明心堂坐診,擅長中醫內科的診治,尤擅……婦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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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中醫後來可好了
外面熱鬧非凡,許陽在針灸練習室里面瞠目結舌。
眼前這人他很熟悉,他們學校就有這位先生的照片和雕塑,因為這就是他們南中醫的第一任校長。
許陽沒想到自己竟然居然有幸能跟著承老學習針灸之術。
要知道承老可不單單只是針灸大家,他還是偉大的教育家。現存中國的針灸大師一多半出自他的門下,澄江學派廣布海內外。
承老對著許陽點點頭:“許陽同志,接下來你所有的針灸練習,都會在他身上進行。”
許陽扭頭看向站著的另外一個人,這人目光呆滯,面無表情,站的筆直,也不說話,搞得像是個蠟像。
許陽有點懵:“這位是……”
承老道:“這是給你練習用的工具人,並不是真人!”
許陽有些訝異,系統的東西感覺越來越厲害了。
承老道:“開始吧,患者胃痛,進行診治吧。”
承老話音剛落,那工具人立馬就捂著自己的肚子了。
許陽看的眼睛一亮,嘿,真智能。他便上前開始望聞問切,診斷了起來,針灸也是治病的,要治病就要先明白病機是什麼。
許陽一樣樣診斷過去,四診合參,最后得出來的結論是患者剛剛暴怒發火過,肝郁而化火,木旺而乘土,導致肝火橫逆犯胃,而至胃脘脹痛。
承老問道:“怎麼樣,如何診治?”
許陽想了一想,回道:“此病在肝,肝為剛臟,故以疏泄為宜。胃為六腑之一,腑內中空,瀉而不藏,因此胃以通為補。”
“治法應以疏肝理中通腑。取肝之募穴與手厥陰心包經經金穴以疏柔肝氣,取手足陽明經原穴、合穴與胃之募穴理中通腑。”
“針刺期門、中脘、間使、合谷、足三里、梁丘。期門為肝之募穴,有疏柔肝木的作用。因肝郁必化熱,所以取屬火之手厥陰心包經的間使疏肝清火。”
“中脘是胃之募穴,足三里是足陽明胃經的合穴,這兩個穴位是治療一切胃病的要穴,有和中通胃之效。”
“通胃必滌腸,故取手陽明大腸經合谷以滌腸道。梁丘是足陽明胃經郤穴,有止痛的作用,尤擅治急性胃痛。”
承老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來施針吧。”
“好。”許陽內心也很振奮,他讓工具人患者除去衣服之後,躺在了診床上。
許陽下針之后,問:“有沒有酸脹感?”
工具人還沒回答。
承老卻道:“錯了。”
許陽愕然抬頭。
承老解釋道:“中醫的針刺穴位是以得氣而論,並非是單純地問患者是否有酸脹感。醫者應該憑借的是自己手下的感覺,是否感覺到針下沉緊或者針下有徐為主。”
“如果單純只憑借患者的感受而論,常常容易犯錯誤,因為你在沒有扎準穴位的時候,患者也常常會出現酸脹的感覺,一定要綜合考量。”
許陽點了點頭,認真道:“我記下了。”
承老道:“針灸之道,貴在實踐。這個練習室是普通中醫不具有的環境,你一定要認真學習,多加練習。”
“是。”許陽回道。
承老又仔仔細細一點點教許陽如何用針,反正躺著的那位是工具人,沒有脾氣,沒有感情。
其實針灸之術一直都有工具人,宋朝的時候還做了針灸銅人來做針灸教學。學中醫的學生都知道,一上針灸,最遭殃的就是室友。課后練習,就是互扎。
但不管哪種方式,都沒許陽這麼好,畢竟這是系統的黑科技。
承老一邊給許陽示范,一邊說道:“得氣一詞首見于《內經》,吸則內針,無令氣忤,靜以久留,無令邪布,吸則轉針,以得氣為故。”
“也就是說當針刺入腧穴之後,通過捻轉提插等手法,使針刺部位產生特殊的感覺和反應,這叫得氣,也叫震感。這時候患者和醫生都會有感覺。”
“另外要分清楚的是得氣和氣至是不一樣的,《內經》曾曰‘刺之要,氣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風之垂云,明乎若見蒼天,刺之道畢矣。’”
“其實氣至才是出針時候的關鍵,而我們這一輩的中醫卻混淆了氣至和得氣兩個概念,普遍認為氣至和得氣是一樣的。”
承老的微微嘆息一聲,面色慢慢有些變得落寞起來。
許陽心中頓時一緊:“您……沒事吧?”
承老苦笑一聲:“我曾經跨越山河萬里,遠渡重洋去曰本學習他們的新派針灸理論,把我們古老的經絡穴位解釋成西醫之神經理論。”
“也曾經為此奔波不休,可是在臨床診治之時,這套理論卻是很難行通。尤其是在遇到一些曲折為難的疾病,卻還是要常常借助古法。”
“到了垂垂老矣的時候,才發現這條路已經走偏了。”承老抬起頭看著許陽,小心地問道:“你們後輩中醫人……沒被誤導太深吧?”
許陽頓時心中一酸,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忙道:“您千萬別這樣說,如果沒有您,中醫針灸早就滅亡了。”
承老卻是擺了擺手,搖了搖頭。
針灸一道,傳承了千年。一直都是中醫的看家本事,千年以來興盛不衰。一直到道光二年,清政府突然下令廢止針灸。
原因很簡單,因為道光皇帝說針灸之時,需要袒胸露背,此非侍君之道,然后又擔心醫者會用針來行刺。
明朝正是針灸發展巔峰的時候,到清朝這里就戛然而止了,針灸之術瞬間沒落。
再到民國時候,流行全面學習西方文化,一眾有識之士要求全面廢除傳統文化。作為其中代表的中醫,首當其沖。
在整個民國時期,出臺了好幾次全面廢除中醫的政策。作為以經絡和穴位為診療手段的針灸,就更慘了。
在那個最悲慘的年代,針灸幾乎都要走上滅絕之路了,都沒人學了。
便是在這個最危難的時候,承老站了出來,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中國第一個針灸函授機構是他辦的,第一個針灸專業學校是他辦的,第一個針灸雜志也是他辦的。
他在承接前人理論的基礎上,積極與西方醫學對接,還遠渡重洋,去曰本翻譯了他們的針灸著作。
曰本之前也是學中醫的,他們叫漢醫。但自從明治維新之後,醫學界也改革了,他們也滅漢扶洋了,漢醫差點滅絕。
針灸之術也是如此,為了活下來,他們積極改動針灸的指導理論,把經絡與西方的神經學說結合在一起,這樣才科學化了,終于保留了下來。
承老就是在這個基礎上,相互結合印證,在一條不可能成功的道路上狠狠地踏出了一步,終于保留了針灸這門技術,振奮了當時中醫人的精神。
差點滅絕的針灸之術,終于在承老手上再度復興了起來。
還不止如此,承老還培育了大批的針灸人才;還改進了針灸的手法;改進了針灸的器具,發展了針灸的臨床治療,這些全是有益的改進。
可以這麼說,承老絕對是近代以來對針灸貢獻最大的人,沒有之一!
可承老卻還在擔心,自己的作為會不會對後世的中醫產生不好的影響!
所以許陽心酸極了。
只是在那個年代,真的沒有辦法,你不科學化,就只能被政策滅絕。所以當時這些中醫匯通學派的領軍人都是響當當的中醫大高手,比如唐容川、張錫純、還有承老。
這些人在晚年的時候,無一例外,全都發現自己當初的路走錯了。所以又都從中西匯通的路上,再度走了回來。
後世中醫常對中西匯通派有所苛責,但其實這是不客觀的,因為你並沒有處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之下。
在那個年代,在那個需要全盤西方科學化的年代,你不改革就是等死啊。而他們是在那個中醫最絕望的年代,苦苦堅守的人。
這些醫者,都值得我們尊敬!
在新中國成立之後,原先依靠神經學說指導針灸的理論,又被改了回來,重新用了經絡理論。
氣至和得氣是因為神經學說的指導,才混淆在一起的。
但是這兩個混淆的觀念卻一直沒有得到糾正,通俗來說呢,得氣就是扎準穴位了,可以施展手法治療了。氣至了,就代表有效了,可以出針結束治療了。
現在把兩個觀念混在了一起,氣至等于得氣,那就沒有結束的標志了。所以現在普遍的臨床標準,就是留針三十分鐘。
承老嘆一聲:“我們沒有弄懂的問題,需要由你們下一輩去探索了,中醫的未來終究是你們的。”
許陽認真地點點頭。
承老抬頭看一眼許陽,又慢慢低下眉,復又抬眼,他小心地問道:“你們後來……還必須要求用西醫的方式驗證中醫嗎?”
許陽神情微微一滯,然後他立刻轉換了笑臉:“怎麼會呢!中醫後來……可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37章 再度回到過去
從來沒有速成的醫者,紙上談兵和臨床診治完全是兩回事。任何一個醫生要想提高自身的技術,都需要從大量的臨床實踐中來。
針灸、推拿、接骨這種技術更是需要大量的實踐,但是現實中往往沒有那麼多機會給你。
但許陽不一樣,他不僅有最好的老師,還有最好的學習環境。
系統模擬出來的練習室,堪稱黑科技,那個工具人太好用了,說生什麼病,就有什麼病,脈象,面象,舌象都一致,針刺的反應也很真實。
而且可男可女,可老可少,可胖可瘦……
許陽也不知道在那個練習室里面呆了多久,反正就是不眠不休地辯證,針刺,捻轉提插,各種手法,他連燒山火和透天涼都練了,但只是初步掌握,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等許陽再度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許陽有些茫然,又覺得有些口渴,便伸手去拿床邊的水杯,他伸出三根手指捏住了水杯,剛一提起來,又下意識給按下去了,還旋轉了幾下,弄得杯子一翻,水都出來了。
“喲!”涼水撒到許陽手上了,他才驚醒過來。這一下子,他腦袋才終于回過了神。
他趕緊閉上眼睛,查看自己的數據。
中醫傳承系統
傳承人:許陽
年齡:28
醫術評價:針灸杏林高手
醫德評價:優
許陽頓時有些驚喜,這才進一趟針灸練習室,自己的針灸技術居然就有市級專家的水平了。
許陽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對中醫的未來又多了一份信心。
許陽再看系統,發現有多條未讀消息。許陽點進去查看,發現有多個加速包沒有領取,許陽點擊領取使用。
然后他端起水杯來喝口水,這一晚上過去,能耗掉多少時間啊?
“滴……恭喜您,加速五年。”
“滴……恭喜您,第二次跟師學習模塊加載成功。”
“滴……由于傳承人的出色宣傳,獲得特殊獎勵,獎勵可開啟第二次針灸醫術練習室的權限。”
許陽喉嚨頭含著水,都不知道往下咽,他都懵了。
臥槽,這一晚上發生了啥?
我表現了啥?
怎麼突然被優秀了?
不僅那坑爹的十年緩沖時間加速完了,他還又得到了一次進入針灸醫術練習室的機會。
進一次他就到市級專家的水平了,再來一次還不得上天?
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了啥?
許陽真是有點懵了,他問系統,可系統壓根不理他。
許陽想了一想,難不成是微博上出現了問題?
許陽趕緊點開了微博,點開才發現,他才發現他的消息列表已經被擠爆了,全部都是99+。
“我去,不會給我買了個熱搜吧?”許陽錯愕不已。
許陽忙打電話問張可:“喂,可可,這……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可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沒什麼,就是幫你做了個小小的營銷。沒什麼事兒,早點來上班,我先掛了。”
許陽有些驚嘆地放下電話,果然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他自己忙活好幾天,啥屁用沒有,這才把微博交給張可打理,結果一晚上就有這麼好的效果!
許陽頓時開心壞了。
許陽看著再有一次進入針灸醫術練習室的機會,心中不禁有些癢癢的,就這麼走了,感覺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啊。
許陽問系統:“我進入一次針灸練習室會耗費現實中多少時間?”
系統回復:“滴……默認是一次睡覺的時間,但可自由設置。”
“不早說,我設置成一分鐘,再來一波吧。”許陽大叫一聲,然后立刻雙眼一翻倒在了床上,而他的意識再一次來到了那間練習室。
又是昏天黑地的針灸練習。
等許陽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的針灸技術已經到懸壺濟世的水平了,這就是省級專家的水平了。再往上,那就是國手的級別了,國家級的專家了。
而許陽繼承了承老的針灸技藝,還學習了針灸里面的兩套絕活,燒山火和透天涼,他現在能做出來的成功率在七成以上,這就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許陽振奮之余,也趕緊收拾了東西去明心堂診所了。
來到了診所,打了招呼,許陽問張可:“可可,昨晚怎麼了,我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粉絲了?”
張可面容平靜,露出些許微笑:“沒什麼,就是簡單宣傳了一下。”
許陽撓撓頭,驚嘆道:“嘿,互聯網真神奇!”
張可微微一笑道:“以後你的賬號就讓我來幫你宣傳運營吧。”
許陽點點頭道:“有你幫我,我放心多了!”
張可對許陽嘿嘿一笑,然後繼續低頭弄起了手機。
張可不著痕跡地微微一嘆,離月底還有一個多星期,可是目前的資金缺口還有兩萬。這不是一筆很大的錢,但卻足以逼的他們這個小小的診所沒了法子。
張可只希望一切趕快上正規,只要診所能健康運營下去,眼前的這點難題其實就不算是什麼難題了。
畢竟才兩萬多,信用卡套現都能套出來。關鍵不是眼前,而是之後啊!錢借出來是要還的,診所後續經營還要花錢,她爸爸的病也還要繼續花錢!
沒有合理的經營盈利模式,診所遲早還是要完蛋!
她們家已經瀕臨破產了,這是明心堂最後的機會了,她不可能為了明心堂不顧她爸爸的死活的。所以這次再不成功,那就真的沒有明心堂了。
所以張可孤注一擲了!
所以張可才來了個狠招,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許陽身上。
這是她最後的期望,也是明心堂最後的機會了!
今日來的患者比往日多了一些,有十一個,除了婦人病,也有些別的疾病。都是來找許陽診治的,還有些是從微博上看到許陽,慕名找來的。
許陽也都一一診治,許陽基礎本來就很好,在西苑醫院培訓過一年之後,各項臨床技能都上來了,尤其現在有省級專家級別的針灸技能,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針灸最大的作用就是見效快,這是能把中醫簡便廉驗四個字發揮到極致的一門診療方式。所以來診治的病人都獲得不錯的療效和體驗,都很滿意。
而張可也安心了不少,許陽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張可點錢的時候,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只是宋強待在后面看的嘴巴發乾,心里空落落的,明心堂第一人的位置看來真的保不住了。
下班了,宋強失魂落魄地回家了。
許陽也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他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啟動了第二次跟師學習。
一陣強光亮起,系統提示,時間來到了1979年。
許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他看看四周,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他深深地吸一口這來自1979年的空氣。
啊……
誰的襪子他媽這麼臭!
“許陽,快起來吧,啊啊啊啊啊……咱倆睡過頭了,還不快起床!咱倆要遲到了,你還想不想當錢老的徒弟了?”劉明達激動地甩著自己的臭襪子,對著許陽大聲嚷嚷。
“什麼?錢老要收徒?”許陽心中一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38章 出事兒了
劉明達拉著許陽往外跑,這兩人昨晚上太晚睡了,沒成想這一覺居然睡過頭了。
劉明達都急瘋了,拉著許陽往外噔噔噔地跑。
許陽一邊跑,有些茫然地看著陌生的四周,他愕然問道:“這是哪兒啊?”
劉明達頭也不回就道:“你睡糊涂了?這是郊縣的人民醫院啊!”
許陽頓時心中一驚,這是改劇本了嗎?他忙問:“我們怎麼在這兒了?”
劉明達一邊跑一邊大叫:“你真睡糊涂了?我們下基層醫院對口支援三天,你今天就忘了?”
“啊?”許陽這才明白這是在幹嘛。
許陽還是有點不明白,他問:“可是這跟錢老收徒有什麼關系?”
劉明達拽著許陽狂奔,頭也不回大聲叫道:“我昨兒不是跟你說了?你這麼快就忘了?院里一直在傳錢老想在退休前再收個徒弟,這趟下基層支援表現最出色的就很有可能成為錢老的徒弟!”
“你沒瞧這次選出來的年輕醫生都是咱們中醫婦科最出色的幾個啊,快跑吧,要是這機會被嚴娟和趙偉搶去,咱倆非得悔死不可!”
兩人緊跑慢跑,跑到了院子里面,院子里面掛著橫幅,是歡迎他們這些專家來基層援助的。
兩人接著往里面跑。
診療室外面圍著不少人。
縣醫院也是有中醫科的,縣醫院的劉院長也想著趁這次機會讓他們中醫科的年輕醫生跟著這些中醫專家鍛煉鍛煉,這次西苑醫院來的中醫專家可不少。
大家商量了一下,就讓他們這些年輕醫生共同對一個患者進行診治,寫出診療意見來,讓錢老這些專家給他們上上課。
這事兒,昨晚上就說過了,只是許陽和劉明達這兩個貨居然睡過頭了!
縣醫院中醫科的年輕醫生都診治結束了,西苑醫院的那兩位年輕醫生也弄完了,就剩這倆貨了。
劉明達和許陽一陣狂奔,都快跑吐血了,才跑到診室。
劉明達隔著老遠就鬼叫道:“劉明達……許陽……前來報道!”
帶劉明達學習臨床的何雲宇醫生早在門口焦急地等著了,他見這兩個王八蛋終于來了,他趕緊催促道:“快些快些,就等你們倆人了!”
“嗷嗷嗷……”劉明達嗷嗷叫著就拖著許陽闖進去了,許陽的胳膊都被他拽疼了。
兩人跑進了診室,所有人都在看他倆。
這倆貨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累壞了。
錢老看的有些無語,這兩人搞什麼鬼!
縣醫院的劉院長也看的好笑,這倆年輕人。
許陽抬頭看一眼,所有人都在看他們,而現在也沒人在給患者做診治,難不成就剩他們倆了?
許陽又把目光挪到了錢老臉上,看著錢老這熟悉的模樣,許陽心中也泛起了感慨的意味,終于又回來了。
錢老微微搖頭,他道:“劉院長,要不我們先休息十分鐘吧。”
劉院長忙道:“好,好,錢老您這邊請。”
劉院長對錢老特別客氣。
劉明達和許陽頓覺尷尬。
錢老看倆人一眼,哼了一聲:“還不快去洗把臉,算什麼樣子!”
“是、是……”
劉明達和許陽來到了旁邊的廁所,兩人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臉,這才終于把氣喘勻了,心也慢慢定了下來。
許陽終于回過神來了,怎麼感覺跟上次不是無縫連接啊?錢老怎麼突然要收徒了,他忙問劉明達:“劉明達,錢老怎麼突然要收徒了?”
劉明達小聲道:“錢老年紀太大了,估計也治不了幾年病了,所以想趁著現在再收最後一個徒弟,這可是關門弟子啊。”
許陽心中頓時有些激動,但同時他卻是眉頭一皺:“就收一個徒弟?”
劉明達道:“對啊。”
許陽看著劉明達,神情頓時一怔。那豈不是說自己跟劉明達只能有一個人能成為錢老的弟子?而前世,就是劉明達成為了錢老的關門弟子。
劉明達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許陽的肩膀,說道:“沒事兒,咱哥倆誰跟誰啊,甭管誰拜師了,另外一個人就拜他為師。到時候徒孫跟著一起學習,那總說的過去吧。”
許陽沒好氣道:“那你來當孫子吧。”
“去你的吧!”劉明達噴一句,然后趕緊揮揮手:“得了,進去吧。”
倆人又趕緊走了進去。
錢老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這就是患者,你們倆對她進行診斷,然後把診斷結論和用藥方子寫出來就好了,這是對你們的一次考核,看看你們的水平怎麼樣。”
劉明達先上去對患者診治,中醫的診治手段無非望聞問切四種,一番診斷過後,劉明達回來了,在病例上仔細地寫了起來。
許陽看的眉頭微微一凝,看劉明達這架勢不簡單啊。他上次回去之前,劉明達的水平就跟他差不多了,這次回來怎麼感覺劉明達更厲害了。
許陽心中也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錢老翻看劉明達的診療意見,對許陽說道:“許陽,到你了。”
“是。”許陽答應一聲,走上前去給患者做診斷。
一項一項仔細診斷過去,四診合參,不可偏廢。
醫術從來都不是用來炫技的,醫生診斷一定認真仔細,四診合參的目的就是為了減少失誤漏診的可能。
許陽也診斷完畢了,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診斷,交給了錢老。
錢老也在看許陽的診治意見,只不過什麼都沒說。
那大姐卻是有些等不及了,她都在這兒待半天了,她焦急問:“不是我這到底什麼病啊?我都納悶半天了。”
錢老看著許陽的診治意見,隨口答道:“癥瘕積聚。”
旁邊有幾個年輕醫生“啊”了一聲,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劉院長也沒好氣瞪了這幾個小年輕一眼!
而許陽和劉明達則是悄悄對視一眼。
錢老抬眼看了一眼這幾個學渣,繼續道:“為癥積,陰虛血熱所致,病在血分。陰虛陽盛,血分積熱,以致血熱妄行。”
“火熱面赤,頭痛頭暈,目花耳鳴,心煩失眠。月經量多色深,舌苔薄黃,質紅有刺,脈象細弦……”
錢老還沒說完呢,就被大姐打斷了。
磨嘰了半天,大姐很煩躁了,急躁地問道:“不是不是,大夫,什麼積?我什麼病來著?”
錢老回道:“就是西醫說的子宮肌瘤,不過你等下最好去做個B超,看看到底有多大。”
錢老接著看許陽的治療方法,除了三甲煎加減的方子之外,他還寫了針灸的治療,這就讓錢老有些好奇了。
“什麼?我有子宮肌瘤?”那大姐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
錢老都沒看完許陽的診療意見,就被那大姐嚇一跳,錢老抬頭看了過去。
那大姐拿起自己的包,不耐煩道:“原來是個子宮肌瘤,費了我這麼半天勁兒,我走了。”
錢老納悶問道:“同志,您不治了嗎?”
那大姐站起來,起身要走:“治呀,哪能不治啊。可我是子宮肌瘤,我得找個西醫做手術去呀。”
劉明達插嘴回道:“同志,我們也能治。”
那大姐翻個白眼:“得了吧,甭拿我尋開心了。您以為我是那些沒文化的村里人呢?你們中醫不是調養身體,治治痛經的麼?這得開刀,你們可治不了這病,你們蒙不了我!”
房間內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全無語了。
大姐揮了揮手,嘴里嘀嘀咕咕地說道:“得了,我還得去西醫那邊再查一遍,又得多花一次錢。廢了我這半天時間,得了,回見,幾位!”
大姐這就要出門。
突然間,門口沖進來一人,差點沒跟大姐撞個滿懷。
大姐嚇一跳:“幹嘛呢!你!”
那人卻是沒工夫理大姐:“院長,不好了,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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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滯產
這話一出,會議室里面眾人都是一驚。
來的那醫生趕緊說了一下情況,一行人立刻往下跑。
錢老今年都八十多了,腿腳不快,許陽和劉明達攙扶著他往外走。劉院長就在一旁。
這會兒也沒人再有時間管那大姐了,大姐倒是被這群狂奔出去的醫生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她也趕緊跟上去看熱鬧了。
來報信的那醫生,邊走邊說道:“那倆夫婦是里香村的,昨天產婦在家臨盆,一天了也沒能生出來。”
幾人心中都是一沉,完了,這是滯產了。
他接著道:“眼看著沒轍了,他們才拉了一輛板車把人送到了鄉衛生室里,鄉衛生室打了助產素無效,一看治不了,就趕緊把人送咱們縣醫院來了。”
“趙醫生跟他們說得要剖宮產,但是他們死活不同意。說是聽說咱們這兒來了大專家,非得讓大專家看看。”
眾人皆皺眉,這年頭醫療條件並不發達。許多農村人生孩子還都是在家里生的,請的也都是接生婆。只是沒想到這會兒還出來一個滯產,這下子是遇上麻煩了。
“快走,快走,快去看看。”劉院長趕緊催促。
醫院產房門口,趙醫生都快被面前這個面容黝黑的精瘦男子給逼瘋了。
趙醫生幾乎都用上了吼的聲音了:“我跟你說,就產婦現在這個情況,必須馬上送去做剖腹產,不然很危險的。”
只是那個黑皮男子揣著手,不停低著頭走來走去,嘴里一直在念:“大專家來了沒,大專家來了沒?”
趙醫生大聲道:“我跟你講,就算是錢老來了,也是會建議你剖腹產的。”
黑皮男子還是急的團團轉,但就是不肯答應。
趙醫生雙手插著腰,都氣的不行了。
劉院長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劉院長忙發問。
那黑皮男子看了過來,急忙問道:“城里來的中醫大專家呢?大專家呢?”
產婦躺在病床上,掛著吊瓶,就在診室里,出門就是產房了,就是還沒推進去。
那產婦在病床上大汗淋漓,精神疲憊之極,眼睛時不時開合一下。呼吸不順,時不時打了個嗝,還有乾嘔。
錢老二話不說,趕緊上前查看。
許陽則是愣在當場,他大口喘著粗氣。這一刻,許陽似乎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了,但是他卻能聽見自己的粗重的呼吸聲和劇烈跳動的心臟聲。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幾乎要暈厥過去的產婦。他的眸子越睜越大,呼吸聲也越來越重。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爸爸,救命啊!”
許陽的腦海中突然回響起了這句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的話,而那個倒在地上的老人也在朝他無力地舉起了手,用絕望的眼神在看著他。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我爸的,你這個白衣屠夫!”恍惚間,許陽仿佛看見那個面容猙獰的女人朝著他沖了過來。
“啊!”許陽嚇得渾身一顫。
“許陽,你怎麼了?”劉明達搖了搖許陽的肩膀。
“啊?”許陽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劉明達又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沒事。”許陽忙搖頭,然后趕緊上前查看產婦情況。
現在錢老在親自做診斷。
許陽也趕緊看了過去。
他們這些年輕醫生的臉色一時間都變得很難看。
他們醫院也沒產科,產婦生產也不會在他們醫院進行,他們都沒經歷過這一齣。
縣醫院里的年輕中醫也有點懵,因為產婦生產也輪不到他們管啊。
生一天也沒能生出來,這才送醫院,這是急癥啊。他們是中醫,什麼時候急癥輪到他們說話了,一時間所有人心中都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麼做。
只有劉明達和許陽還能穩得住一點。
許陽趕緊穩了穩心神,繼續觀察產婦。這產婦氣逆不舒,精神疲憊無力,大汗淋漓,情緒煩躁不安。產婦形體瘦弱,發育矮小,舌質淡,面色蒼白。
產婦老公黑皮男子雙手抱在一起,緊張地看著錢老。
錢老又給產婦做了脈診,他的神色也很凝重,他對產婦家屬道:“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做剖腹產。”
“我不做,我們不做。”黑皮男子嚇得臉色都白了幾分。
產科的趙醫生怒了:“為什麼不做啊!再拖下去產婦和胎兒都會有危險的,到時候怎麼辦?我告訴你,剖腹產就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黑皮男子嚇得擺手:“不做,不做,那人肚子上開一刀還能活嗎?不做,不做,我們隔壁村有個大肚婆就是開刀死的!我們不做。”
趙醫生頓時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劉院長也勸道:“剖宮產的手術風險不大的,而且你老婆已經一天都沒生出來了,再拖下去真的會很危險的,我們建議你真的要選擇剖宮產。”
躺在病床上的產婦也睜開了眼睛,語氣虛弱,但是卻很煩躁地說:“我不要剖肚子!”
產科趙醫生一攤手,他無語了,他問:“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黑皮男子小心地看著錢老,緊張地抓著自己的口袋,小心翼翼問:“大專家……中醫有辦法嗎?我們都相信中醫的,我們平時生病也是買一點草藥吃的……不會要很多錢吧……”
他還沒說完呢,產科趙醫生就忍不住打斷道:“你怎麼想的?你們自己糊涂,別害了孩子啊。產科本來就跟中醫沒關系,這都難產急癥了,中醫能治急癥嗎?這不胡鬧嗎?真的是!”
“趙醫生!”劉院長忙呵斥一聲!
趙醫生這才下意識捂了一下嘴,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說錯話了。
中醫們臉色紛紛有些不好看。
連錢老的臉色也沉了沉。
許陽皺著眉頭上前,問錢老:“主任,產婦什麼脈象?”
錢老看了許陽一眼,回道:“沉細之脈。”
許陽問趙醫生:“趙醫生,可以看一下產婦的檢查報告嗎?”
趙醫生皺了皺眉頭把報告都遞了過去。各項檢查都做了,產婦家屬就是不肯剖宮產,這事兒鬧的!
許陽接過來看了看,發現產婦的胎位是正的,漿水以下,陣痛減弱,但就是生不出來。
劉明達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劉明達對錢老道:“主任,產婦應當是氣血虛弱,無力產子,要不試試送子湯?”
許陽對錢老道:“主任,要不試試針灸?”
黑皮男子也驚愕地抬起頭,這會兒還出來兩個選項了!
趙醫生翻了個白眼,卻是沒說什麼。
錢老看了看兩人,又回頭看了看後面跟著的那些年輕中醫,他拿起許陽先前寫的治療方案,看了看下面的針灸治療方案。
錢老把本子放下,看了趙醫生一眼,然後對許陽說道:“救急之法,最快不過針刺!你去用針灸吧。”
“好。”許陽答應一聲。
趙醫生眼珠子都瞪大了,怎麼還真治上了?這不搗亂嗎!只不過錢老是大專家,他也不敢明說什麼。
劉院長也好幾次張嘴,然後又給閉上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錢老這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斗氣呢!
錢老瞥了劉明達一眼,呵斥道:“看什麼熱鬧,煎藥去啊,不知道什麼叫針藥並重嗎!”
“哦哦!”劉明達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跑去藥房抓藥了。
產科趙醫生一攤手,無語地看著劉院長。
劉院長也很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腦門!
這事兒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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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針灸助產
見院長不肯說話,產科趙醫生就不爽了,患者不懂事也就算了,中醫還胡鬧,中醫胡鬧也就算了,你做院長還袖手旁觀?
趙醫生忍不住了:“劉院,您不說兩句?”
“這個……”劉院長一下子就尷尬了,他看著錢老,為難地說道:“錢老……這個……我覺得還是勸家屬接受剖腹產比較好,不然拖下去,真的會出問題的。”
錢老則道:“你們要能說服產婦和家屬,我沒意見。”
劉院長噎了一下。
黑皮男子低下了腦袋,小聲說:“我們沒有錢開刀。”
一聽這話,趙醫生更火了:“錢重要命重要?你要沒錢,可以先欠下,回去籌一籌錢再補也可以,但是產婦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胎兒很有可能會出危險的?你這個做丈夫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黑皮男子低下腦袋,不敢言語了,就只敢用手揪著自己破了一個洞的衣角……
趙醫生搖了搖頭,都沒話說了。
錢老微微一嘆,他說:“我剛剛看了一下,產婦的情況不算嚴重,胎兒的情況也正常,胎位也正,就是氣血太虛弱了,無力產子,滯產了。”
“這樣吧,這位產婦家屬。”錢老對黑皮男子道:“既然你想用中醫,那我們先用一下中醫的治療,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我們也沒辦法了,就只能剖腹產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趙醫生對黑皮男子大聲道:“你聽見了吧?等會兒可不能再磨嘰了,不然真出事了,你可來不及後悔!”
黑皮男子這才滿臉委屈,無奈地點點頭。
趙醫生對旁邊的護士快速說道:“愣著幹嘛,快去準備手術啊!”
“哎!”劉院長趕緊又呵斥一聲。
趙醫生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悅的中醫們,知道自己一時情急又得罪人了。
說話間,許陽拿著針灸包就過來了,他進了診室對錢老說道:“主任,我準備好了。”
錢老點點頭:“開始吧。”
眾人一愣,讓這年輕人上啊?
趙醫生也瞪大了眼睛!我靠?
劉院長也傻眼了。
縣醫院里的那些中醫也傻了,讓這麼一個年輕小伙子對付這種急癥?
黑皮男子也看呆了,他急急忙忙道:“不是……不是……不是……大專家,不是您給治嗎?”
錢老卻是笑了笑,說道:“針灸,他比我強。”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驚愕,這面子可給大了。
許陽自己也有些錯愕。
錢老繼續道:“我年紀大了,對力道的控制和精準度,難免會有些不足,還是讓年輕人動手比較好。”
黑皮男子還是不滿意,患者對年輕醫生,尤其是年輕中醫是非常不信任的,他指著後面那群中醫,結結巴巴為難地說道:“可是……可是還有那麼多大專家呢!”
這里有幾位是許陽他們醫院來的專家,也還有幾個是縣醫院的中醫專家。現在被黑皮男子指著,這些專家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了。
不是他們不會針灸,而是不敢在這個時候上。
醫學是非常需要實踐的一門學問,什麼叫臨床高手,你治的多了,才能叫臨床高手。
可是產婦生產,都多少年不給中醫治了,他們這些中醫都沒治過啊。
雖說有前人傳下來的診治經驗,可是沒有親身實踐過,誰敢動手啊?
尤其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要是上手了,結果也沒什麼用,這不得被人給笑話死啊,這本來就是人家產科的事兒,自己跟著起什麼哄啊!
誰都不願意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錢老看了看后面眾人,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
許陽拿著針灸盒子,對著黑皮男子說道:“我對針灸還是比較拿手的,不敢說一定能針到病除,但肯定會有些效果的,你也不想讓你老婆一直這樣躺著吧?”
黑皮男子還是眼巴巴看著后面那群中醫,可是所有人都在躲他的對視,沒人願意理他。
錢老微微嘆了一聲,他對黑皮男子道:“讓他試試吧,他是個……真中醫!”
許陽扭頭看著錢老。
後面那群中醫專家聽了這話,心里都感覺有些怪怪的。
黑皮男子沒轍了,只能咬了咬牙,說道:“好……好吧!”
許陽不再廢話,趕緊上前,拿了一個凳子過來,坐在了產婦面前。
產婦神志還清醒,就是非常疲累。
許陽打開針灸盒取針,看著倒在病床上的產婦,腦海中的那些幻想突然又浮現了出來。
一時間,許陽臉色難看極了,手上也遲遲沒有動作。
後面的中醫都張望著,互相看了看,然后竊竊私語了起來。
大家都搞不懂啊,你說這麼多專家都不敢上,你一個小年輕逞什麼威風啊?這種風頭能出嗎?一不小心,就丟人丟大發了。
你看看,現在坐在這兒動都不敢動了,別是嚇傻了吧?
這事兒壓根跟中醫沒關系,瞎逞能嘛這不是,關鍵沒本事還瞎逞能!
錢老也是,陪著他們胡鬧!
要不是錢老在這兒,估計這些中醫專家能直接罵出來了。
產科趙醫生也看的直搖頭,真是瞎胡鬧!
劉院長也微微搖頭。
只有錢老還在緊緊盯著許陽。
“語徐而安靜,手巧而心審諦者,可使行針艾。”許陽輕輕念了這麼一句,右手重重地攥了一下。
並不是所有的中醫都適合練習針灸之術的,行針灸之術,最先要緊的就是醫者的心要足夠平靜。
許陽緩緩吐出幾口氣,他終究是在針灸練習室里在承老的手下千錘百煉過的,所以他迅速壓下了那些幻象,心也快速地平靜了下來。
他對產婦說道:“大姐,聽得見我說話嗎?我知道你很累,但是現在先稍微休息一下,不要著急,不要煩躁,馬上就能生出來了。”
“我現在先給你做針灸,等會兒有什麼感覺,你就跟我說好不好?放心吧,別著急,等會兒咱們一起用力,就能抱著孩子回家了哈。”
產婦看了看許陽的臉,出奇地沒有煩躁,她說:“好”
許陽拿起產婦的手,用酒精棉在產婦的虎口處消毒,然後取了一根毫針出來,左手拇指緊切按合谷穴的皮膚,右手持針柄,然後讓針體貼著左手指甲,不捻不轉,迅速刺入皮下。
中醫專家們看的眼睛頓時一亮。
本事有沒有,一亮手就知。
這種刺法叫做指切速刺法,優點是進針快,得氣也快,患者還不會感覺痛。但是缺點是練習困難,手法如果不熟練,很容易弄痛患者,而且還容易彎針。
如果針灸技術不熟練,用緩慢捻轉法慢慢進針比較穩妥。
許陽右手持針柄,搓捻提壓,很快就感覺針下沉緊了,這是得氣了,許陽問產婦:“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酸脹麻困的感覺?”
產婦有氣無力地回道:“有,酸脹的感覺。”
《靈樞·邪氣藏府病形》說“中氣穴,則針游于巷。”這就是針刺中了經穴了,許陽不敢怠慢,立刻用起了補法。
許陽也有些振奮,看來產婦的氣感很強啊。
許陽道:“聽我說,你用嘴巴吸氣,鼻子呼氣,自然呼吸,來。”
許陽對著產婦的呼吸,隨其呼氣時,用單指押手法將針進至天部,右手拇指連續向前飛五次,待針下沉緊了,輕提以解除滯針。
然後將針插入人部,右手拇指又連續飛了四五次,等針下沉緊了,然后急插入地部,手法如上。
燒山火把穴位分成了天、人、地三部,分別就是淺、中、深三層。
飛畢,許陽用針尖拉著有感應的部位,在一分上下的范圍內急插慢提三次。
旁邊看著的中醫們都看呆了。
年輕中醫不明白這是在幹什麼,只看見許陽不停地提插針刺穴位,要這麼頻繁嗎?
而那些有見識的老中醫則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難不成是……”
錢老緩緩吐字:“燒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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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產婦呢?
燒山火最早見于《金針賦》。
《金針賦》曰:燒山火,治頑麻冷痹,先淺后深,凡九陽而三進三退,慢提緊按,熱至,緊閉插針,除寒之有準。
針刺的手法可以分成補瀉兩種,細分的手法就有很多了。其中燒山火和透天涼是大補和大瀉的手法,效果特別好,見效特別快。
但是掌握很難,而且幾乎沒有多少傳承了。所以歷代醫家在為之著迷的時候,也常常會困惑,甚至有許多中醫認為這兩套手法根本不存在。
這種手法就跟武俠小說里的真氣內功一樣,都是前人臆想出來的。但是他們也沒想到,居然現場見到了這樣的手法,還是在這個年輕的小醫生身上。
他真的能把效果做出來嗎?
大家都有點不敢相信。
錢老也緊緊盯著許陽,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許陽問產婦:“有沒有感覺到這里發熱?”
產婦道:“開始有點熱了,但不是特別明顯。”
許陽又趕緊用了上述一套手法,這次針刺人部的時候,產婦就急忙道:“熱了,我手好熱,身上也熱了許多,感覺有力氣一些了。”
眾人都是一呆。
產科的趙醫生也看的一懵,我靠,真的假的?
劉院長也瞪大了眼睛,這麼厲害嗎?
許陽微微頷首,繼續用著燒山火的手法,待手法用畢,觀察患者的呼吸,然后隨著產婦吸氣緩慢之時將針拔出,然後趕緊用手捫住了針穴。
許陽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產婦像是回復了不少力氣,她回道:“感覺我手上有一股股的熱氣涌出來,身上也熱了起來。”
“好。”許陽應了一聲。
產科的趙醫生有點不信,上來摸了摸產婦的手,又摸了摸另外一只手,發現針刺過的手的確比另外一只手熱,他用手都能感覺出來了。
趙醫生有些驚愕了,還一臉懵逼,無法理解啊。
不說他了,那些看著的中醫專家也都呆了。
錢老微微頷首。
許陽見真的做出燒山火來,他也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做出來的成功率有70%的樣子,這就不算低了。
他也是見到產婦的氣感很強,才決定直接上燒山火這套手法的,效果好啊,見效快啊。這是急癥啊,再這樣拖著,產婦和胎兒都會有危險的。
許陽捫穴之后,穩定了。他如法炮制,在產婦另外一只手的合谷穴上,也用了燒山火的手法。
手法完畢,許陽再次捫穴。
這一次,產婦的反應就很強了。
產婦說:“熱了,我全身都感覺到有熱氣涌上來了,好舒服啊。”
她生一整天了,早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也被弄得煩躁不堪。這會兒終于有舒暢的感覺了,她感覺自己力氣都恢復了不少。
趙醫生則是徹底看呆了。
中醫專家們也面面相覷!
產婦老公,那黑皮男子也雙手緊緊抱著拳,緊張且激動地看著許陽。
許陽見產婦渾身有熱感了,就鬆開了她的針穴。然後拿了一個酒精棉出來給患者消毒,他要針刺三陰交。
許陽選中穴位之后,對患者說:“跟剛才一樣,嘴巴吸氣,鼻子呼氣,不要刻意,自然吸氣呼氣就可以。”
許陽看著產婦呼吸,隨著產婦吸氣之時他用舒張押手法,不捻不轉緩慢地將針直接進入了地部。
這種進針方法有個俗名叫偷針刺法。
跟燒山火不一樣,燒山火是天人地依次三部,是由淺到深的。而透天涼則是相反,是地人天,由深到淺的。
許陽將針刺入地部,右手扎針,左手候氣,待針下沉緊之時,將針急提人部,再將針尖由人部刺向地部有感應的部位。
許陽也一直在問產婦的感覺。
產婦現在對許陽信任極了,有問便立刻回答。
許陽輕插急提六次,手法跟燒山火是相反的,他問:“有沒有感覺到涼涼的感覺。”
許陽心中也有些緊張,因為透天涼手法比燒山火難,他的成功率在63%左右。
不過這次,產婦的氣感特別好,產婦道:“有,那一塊感覺有點涼了。”
眾人看的驚愕。
“好。”許陽應了一聲,然后用刮法守氣,然后將針急提天部,再次從天部朝著人部有感應的部位慢插急提六次。
手法用畢,許陽隨著產婦呼氣而將針拔出,這一次就沒有按住針穴了。
產科的趙醫生也過來探了探皮膚溫度,這就沒有剛才明顯了。
許陽又對著產婦另外一只腳的三陰交穴位用了透天涼的手法。
一套做下來,針畢,拔針。
許陽看了看產婦的情況,微微皺了皺眉,他又取了艾絨出來,準備艾灸至,至是足太陽膀胱經的井穴,是矯正胎位和催產的經驗效穴。
許陽剛把艾絨取出來,正準備做艾灸呢,卻見產婦突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地叫了起來:“我好疼……好疼……”
黑皮男子一下子慌了神,趕緊跑上來了,焦急喊道:“鳳啊,怎麼了,怎麼了?不是一直都不怎麼疼,怎麼治著治著還更疼了?怎麼了,這……怎麼了?”
“讓一讓。”產科趙醫生把黑皮男子一推開,趕緊檢查一下,他驚喜道:“呀!趾骨開了,快,快推產婦進產房。”
護士們趕緊上來忙活了。
麻醉師看了看,搓了搓手,怎麼感覺好像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許陽也神情一鬆,交骨終于開了。
錢老也滿意地對許陽點點頭。
後頭那些中醫專家們的臉色都有些復雜,看著許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劉院長看了看手表,驚嘆道:“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十五分鐘,就用了十五分鐘啊!”
許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之前只在針灸練習室里面做過急診,現實中,還是第一次。
黑皮男子這才終于回過神來了,他激動地看著許陽,黝黑的臉上立刻浮出黑紅色,他渾身顫抖,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竟然對著許陽撲通一下就要跪下去。
許陽嚇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沒讓他跪下,許陽可受不起這麼大禮。
其他中醫的臉色更復雜了。
產科的那些醫生和護士們看許陽眼神也不一樣了,尤其是那些女護士們!
醫生是靠手藝吃飯的,吹的再厲害不算本事,實實在在的療效才叫能耐。許陽用針灸證明了自己,也證明了中醫。
“讓讓!讓讓!”外面傳來大呼小叫聲,劉明達一邊跑,還一邊快速扇涼手上拿著的藥。
劉明達沖進診室的時候,腦子頓時一懵:“哎,產婦呢,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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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收徒
產婦最後順利生產了,是個大胖小子。
黑皮男子和產婦對著許陽千恩萬謝。
孩子六斤六兩,他們非要許陽給起個小名。
許陽無奈之下給起了“小六”,組成六六六的意思!
而前面那位子宮肌瘤的女患者,又跑回來找他們治療了,能不手術,誰願意開刀啊,哪怕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
許陽他們也有些哭笑不得。
許陽給人家開了方子,也做了針灸,後續讓她在縣醫院里看就行了,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北京找他。
而劉明達則是有些氣餒,他沒趕上趟啊。這就是針藥的區別了,雖說劉明達已經武火急煎了,可再快也沒有用針快啊!
這事兒一出,許陽立刻就在縣醫院里出名了,好些醫護人員都讓許陽給診診脈,女護士們更是給許陽端茶送水,還拿水果給他吃。
劉明達氣的呀,兩瓶逍遙丸都解決不了!
一直到傍晚,醫院下班了,他們下基層的這一天診治也結束了,吃完飯要回招待所了,許陽和劉明達陪著錢老慢慢往回走。
“等一下。”後面突然響起了呼聲。
許陽幾人都扭頭看去,見是產科的趙醫生跑了過來。
幾人都是一愣。
趙醫生快速跑到了幾人面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那個……”
錢老問:“趙醫生,有什麼事兒嗎?”
趙醫生忙擺手:“不敢,不敢。就是上午,我……我這說話不經過大腦,容易得罪人,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錢老呵呵笑了兩聲,搖了搖頭:“不要緊的,趙醫生也是為患者考慮,也是出于負責任的心態才會那樣說的,換一個不負責任的醫生,怕是早就不管了。”
趙醫生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道:“您誇我了。不過今兒我真長見識了,中醫真是這個。”
趙醫生豎了個大拇指出來:“我以前覺得中醫就是調養調養身體,治點不痛不癢的小病,幾個月也不一定見效,是我無知了。”
“許醫生,你是真厲害!”趙醫生又給許陽豎了大拇指。
許陽微微一笑,回道:“您客氣,中西醫各自有各自的優勢,剛才這種情況,中醫正好能發揮自己的優點,能順產對產婦和胎兒都是好事。”
“可若是遇上確實無法順產的情況,那就只能剖宮產了,那就不是中醫的優勢了。所以我們應當多多交流才是,互補不足。”
“是,是是。”趙醫生不停點頭。
錢老也看了看許陽,微微頷首。
趙醫生客氣一番之後就走了,也約好了到時候去北京找許陽交流。許陽也爽快地答應了。
世界衛生組織對一個國家剖宮產率的紅線定在了15%,而中國卻是一路飆升到46%,穩居世界第一,接下來的幾十年都是剖宮產的快速上升期。
所以趙醫生一看難產了,就要求剖腹產,這也很正常!
一直到很後面各地才要求盡量順產。
回到了招待所,許陽和劉明達把錢老送回房間,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錢老突然說話了:“不著急走的話,坐會兒吧!”
許陽和劉明達對視一眼,然後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錢老卻是沒坐下來,他背著手在房間里面來回走了兩圈,緊皺著眉頭,他道:“算了,還是下去走走吧。”
說完,錢老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許陽和劉明達有點奇怪,不知道錢老在搞什麼,但還是跟了出去。
錢老下了樓,在招待所外面慢慢走著。錢老走在最前,許陽和劉明達跟在後面,天慢慢黑了下來。
錢老慢悠悠說道:“你們倆對今天的事兒有什麼想法嗎?”
許陽和劉明達又相互看了一眼。
劉明達對許陽道:“許陽,要不你……”
許陽一眼就看穿了劉明達的套路,又想大喘氣?
許陽壓根不理他。
劉明達話音都撐了半天,最後才無奈道:“還是我先說吧。主任,今天這兩件事吧,其實就是一回事兒,就是他們對中醫療效不認可。”
“就算是產婦他們,也不過是不敢做手術,又覺得我們中醫診療費便宜,才堅持要我們診治的,他們也一樣是信不過我們的。”
“我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努力提高臨床療效唄。我始終認為,療效才是硬道理,能取信于患者的只有療效。”
錢老沒做評價,甚至都沒回過頭來,他又問:“許陽,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許陽則道:“其實我倒不會因為他們對中醫的不信任而生氣,讓我有些氣餒的是我們中醫自己。”
劉明達扭頭看許陽,有些不解。
許陽對他說道:“你去煎藥了,沒有看見。前面產婦的丈夫因為我年輕,不信任我,想找別的專家看,可是他們……”
劉明達也頓時臉色一沉,搖了搖頭。
錢老在前面也嘆了一聲,說道:“凡大醫治病,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兇,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
錢老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已經昏暗的傍晚天空,他悠悠而嘆,語氣黯淡:“中醫傳承千載,救死扶傷數千年,扶危濟困千載有余。”
“史上的那些名醫大家,哪個不是于最緊急關頭,斬關奪門,與閻王在分毫之間爭奪性命!可時至今日,竟無中醫敢治急癥重癥了。”
“細數歷代,自中醫誕生之日起,何曾有過今日這般局面啊。今日之中醫,何談能成為是一個完整的醫學啊!難道我們現在的中醫,竟一人能治急癥重癥了嗎!”
劉明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心里憋屈的厲害,世人都覺中醫是調養身體的慢郎中,沒幾個月都見不到療效。
急癥沒他們的份兒,重癥也沒有他們的份兒,他們就像是游走在醫學邊緣的保健營養品一樣!何其的屈辱啊,這怎麼能說是一個完整的醫學呢?
許陽忍不住道:“還是有的……”
許陽本想說的,可是系統卻突然警告了他!
錢老聞言則是轉過身來,他緊張地問:“誰?”
許陽扭頭望著西面,似乎要望穿山河千里,看到那位滿頭銀發可敬的老中醫,他語氣感慨:“總有……中醫的脊梁……在的。”
“但願吧!”錢老只覺得許陽是在感慨。他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不過你們兩人的表現,卻讓我看見了些許中醫的希望。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跟著我學習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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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為了引起您的注意
最後許陽和劉明達都拜了錢老為師,許陽是師兄。
錢老破例收了兩個徒弟。
其實這也是應有之意,畢竟在之前那樣的環境下,只有許陽和劉明達兩個人站了出來。
下基層還有最後一天,第二天診治過後,他們跟縣醫院里的同志們開了個會,就回去了。
縣里的醫生還有些不舍,產科趙醫生還拉著許陽喝了好幾杯酒,約好了一定去北京找他。
回到北京之後,許陽和劉明達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了。
他們兩人拜師的事情並沒有公開,但是院內的人心里都有數。
因為這年頭還不能明目張膽說拜師這種事,不然就成拉山頭搞老封建了,是要惹麻煩的。
所以許陽和劉明達一直是叫錢主任的,私下的時候偶爾會叫老師。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年一年過去。
許陽和劉明達非常出色,兩人進步非常快,診治的療效非常好,患者也很滿意。所以很快,兩人就在北京城里有了些許小名氣,好多患者都是奔著他們倆的名字來的。
這也讓錢老欣慰不已。
只是許陽稍稍有些遺憾的是,他上次回去也沒能找到劉明達教授的愛人是誰,所以現在劉明達問他,許陽一時啞口無言。
後來被逼的沒轍了,許陽就隨口說了一句是內科的護士王佳。劉明達這貨還真信了,合著上次耍流氓沒過癮,他又去找人家了。
許陽真是心里有點虛了,讓他更虛的是跟他們同期的婦科女醫生徐小琴莫名其妙喜歡上了他……
這劉明達還真是有點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氣勢。
經過兩年多的不懈追求,劉明達終于抱得美人歸,兩人舉行了盛大的結婚典禮,全院歡慶。
錢老也高興地喝了喜酒。
許陽也衷心地為他祝福。
又是一年,劉明達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做父親了。而在孩子出生不久之後,86歲高齡的錢老終于退休了。
錢老是蘇州人,這次他退休就要回蘇州老家頤養天年了。
許陽和劉明達去火車站送他。
月臺。
錢老的家人已經把行李都拿上火車了,錢老還沒上去,許陽和劉明達與錢老道別。
錢老扶著月臺的鐵欄桿,看著許陽和劉明達,老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怎麼了呀,愁眉苦臉的,我這是退休,終于可以歇歇了,不值得高興嗎?”
許陽和劉明達都低下了頭,心里滿不是滋味。
劉明達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發酸的鼻子,對錢老道:“就是……不舍得您……您怎麼就要回蘇州了呢。”
錢老笑著擺了擺手:“我呀,就是土生土長的蘇州人,早不習慣北京的氣候和飲食了。現在老了老了,終于能回老家了,想著能嘗一碗老家初夏的三蝦面,別提多開心了。”
“我想這一口啊,想好些年了。治一輩子病了,現在終于能歇歇了。回老家,逛逛街,養養鳥,去茶館喝杯茶,再聽幾段評彈,這樣的生活多愜意呀。怎麼,還不讓我舒服幾年了?”
劉明達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就是挺舍不得您的。”
錢老笑了兩聲:“想我了,就來蘇州看看我。到時候帶你倆去吃大閘蟹。”
“嗯!我們一定常去看您。”劉明達用力點頭。
許陽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錢老看了看許陽,突然說:“許陽,你的個人問題可要趕緊解決咯。你看劉明達都當爸爸了,你還沒個對象呢。”
許陽卻還是低著頭,不肯抬頭。
劉明達看了看許陽,然后他對錢老道:“老師,您放心,我會監督他的,我會撮合他跟徐小琴的。”
“好。”錢老含笑點了點頭。
錢老看了看兩人,又微微嘆了一聲,滿懷感慨地說道:“回去吧,還得上班呢。咱們科室有你們倆在,我很放心,我也該安心退休了。”
“回去吧,我也該上車了。”錢老朝著兩人揮了揮手,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許陽,然后轉身往火車上走。
錢老的家人攙住了錢老慢慢往前走。
快上車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許陽卻突然抬起了頭,發出了呼喊聲:“師父!”
錢老一只腳都跨上火車車門的臺階了,聽到這聲,錢老立刻轉頭看去,卻見許陽早已淚流滿面。
“師父!”許陽又大聲喊了一聲,然后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火車站里的人都驚呆了,所有人都在看許陽。
車門邊上的錢老也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繃緊了臉,又對著許陽揮了揮手,然後一用力爬上了火車!
許陽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已經完了,是錢老給了他第二次機會,讓他還可以做一個醫生,還可以做一個真正的中醫。
所以許陽一直是把錢老當成師父的,這一聲和這一跪,都是遲來的拜師禮儀。
……
錢老回了蘇州老家養老了,許陽和劉明達每年都會抽空過去看他幾次。只是他們的工作真的很忙,這兩人的名氣越來越大,來掛他們號的患者也越來越多。
兩人幾乎很少有休息的時間,不過無論多忙,兩人都還保持著白天治病,晚上看書的習慣。
又是四年過去,劉明達的孩子幼兒園都快畢業了,許陽還是單身一人,這讓劉明達揪心不已,醫院里的人甚至都以為許陽是不是哪里有問題!
跟許陽他們同期進婦科的徐小琴,一直喜歡著許陽,她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結婚,就是在等許陽。
劉明達也勸過許陽好多回。
許陽跟徐小琴聊過這事兒,明里暗里拒絕了很多次。可是許陽不結婚找對象,她也終究不肯死心。
許陽也沒了法子。
許陽只能說自己不想結婚。
徐小琴卻還一直癡癡地等著。
……
許陽和劉明達的表現一直很出色,院里也打算給他們提升職務,便是在他們快升職的時候,他們接到了一個電話。
錢老要過世了。
兩人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所有工作,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蘇州。
許陽和劉明達急急忙忙沖到了錢家,錢老的家人告訴他們,錢老等他們很久了,兩人趕緊跑了進去。
錢老靠在床上,面色有著不正常的紅潤,見著兩人來了,錢老對著他們招了招手,兩人趕緊撲上前,抓住了錢老的手。
“師父。”
“師父。”
兩人眼眶都含著淚。
錢老抓著他們的手,笑著說:“你們……來了呀……”
兩人都用力點頭。
錢老又笑著問:“請假了沒有呀,別是偷跑出來啊?小心被扣工資啊。”
兩人看著錢老,眼眶有止不住的濕潤。
錢老看了看他們,搖了搖頭:“哭什麼呀,都是大人了,讓小孩子看見笑話你們。以前我罵你們兩個臭小子的時候,你們都沒哭呢。”
劉明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不停地擦著眼角。
錢老笑了一笑,突然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喘氣如牛,頭上也出了如油一般的汗水,錢老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他喘著粗氣說道:“氣喘如牛,出汗如油,這是到大限了。”
“師父。”劉明達悲痛地叫了起來。
“別哭。”錢老抓緊了劉明達的手。
許陽哽咽地問道:“師父,您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嗎?”
錢老緩緩搖頭,喘著粗氣道:“許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封閉自己,以後……別老把自己關起來……多笑一笑……多看看身邊的人……”
錢老抓緊兩人的手,慢慢說道:“我……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不是我治了多少病人……而是,有你們兩個優秀的徒弟。那樣,我對中醫的未來也可以多放心一些了。”
劉明達和許陽皆是淚流滿面。
錢老眸子的光芒漸漸黯淡了下去,他用最後的力氣問:“許陽……我一直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年分配跟師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打自己一個巴掌,真的是在打蚊子嗎?”
許陽明明是淚流滿面,卻突然笑了起來,他道:“那還不是為了引起您的注意啊!”
“呵……呵……”錢老喉頭里面發出了兩聲笑,嘴巴慢慢咧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嘴角最後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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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岳母上門
錢老走了。
許陽和劉明達都悵然若失了許久,在參加完師父的葬禮之後,兩人回到了北京。
院里打算提拔一個婦科副主任,打算在許陽和劉明達兩人中選一個。
許陽去找了院領導,主動提出放棄這次機會,跟院領導聊完之後不久,劉明達就坐上了副主任的位置。
許陽還是一樣上班看病,下班看書,過著簡單枯燥,卻樂在其中的日子。
只是徐小琴還在等他。
在劉明達當上副主任之後,沒過幾個月,許陽在診治完一個妊娠身癢的患者之後,微微嘆息了一聲。
因為他的第二次跟師時間到了。
“滴……第二次跟師學習時間結束,婦人病的跟師學習結束,傳承人將回到現實世界。”
系統發來了提示。
許陽把患者請出了診室,他目光有些惆悵,他問系統:“能給我一點時間告別嗎?”
“滴……告別時間五分鐘!”
許陽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脫下了自己的白大褂,穿上了一件西裝,他轉身帶上了門。他上了樓,去到了樓上的一間診室。
這診室是徐小琴醫生的。
許陽站在診室門口,徐小琴正在給患者診治。
許陽微微嘆息一聲,他來的時候是1978年,現在是1986年,足足八年多了。這姑娘也等了自己八年。
許陽並不是真的回到了過去,他就像是從湖面上飛過的一只鳥兒,水面上有的只是他的倒影,他從來沒有在水里過。
等他飛躍過後,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他的存在。正如系統所說的那樣,他改變不了任何歷史,他能帶走的只有經驗和醫術。
而且他在跟師時空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系統的嚴格限制,他不被允許做其他事情,他只是湖面上的倒影罷了。
許陽不知道曾經的徐小琴醫生是為什麼會八年不嫁人……但是在這里,她卻是為了自己耗費了大好青春。
許陽很慚愧。
許陽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為什麼會有這麼軸的人呢!
徐小琴正在給患者診治,見著許陽突然站在了門口,她抬頭就是一愣。
許陽也不顧診室里面的患者,大步走了進去,在徐小琴無比愕然的表情中,他抱住了對方。
徐小琴整個人僵住了。
許陽在徐小琴耳邊輕輕說:“抱歉……”
徐小琴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患者也傻眼了,現在醫生這麼奔放的嗎?
而許陽卻是對著徐小琴笑了笑,轉身出門了。
徐小琴突然感覺心中一緊,像是要徹底失去什麼似的,她趕緊沖出了門,大叫了一聲:“許陽……”
許陽去了劉明達的診室,劉明達也在診治病人。
許陽站在診室門口,朝里面喊了一聲:“劉明達!”
劉明達正在給患者診脈呢,突然聽見這一聲喊,他愕然抬頭,見是許陽,他疑惑問道:“怎麼了?”
許陽對他笑著說:“出來一下。”
劉明達問:“啊?什麼事兒,我這兒還有病人呢。”
許陽又道:“出來一下。”
劉明達皺著眉頭,對患者說道:“同志,稍微等我一會兒。”
劉明達起身出來,走到走廊上問許陽:“怎麼了,什麼事呀?”
許陽對他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就想給你一腳。”
“啊?”劉明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玩意兒?”
許陽又重復了一遍:“給你一腳啊。”
劉明達懵逼了:“什麼意思啊?”
許陽道:“我不說了嘛,給你一腳踹,以後可就沒有踹劉明達教授的機會了。我也不怕得罪你,反正你也不會記得我。”
劉明達臉都皺一起了:“什麼?什麼呀,什麼呀?什麼教授,什麼不記得?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啊?”
許陽大聲道:“不用聽懂,吃我一腳。”
許陽飛起來一腳就踹在了劉明達的屁股上。
“哎喲。”劉明達捂著屁股大叫了一聲,他也沒想到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許陽還這麼不正經!
“你幹什麼?”劉明達大叫了起來。
許陽一把上前熊抱住了劉明達,然后用力捶了錘他的背,他雙眼紅彤彤地說:“很高興認識你,劉明達!”
“許陽……”劉明達喃喃出聲,話還沒出口,卻感覺身前一空。
劉明達環顧四周,可這走廊上哪里有人啊。
“咚咚咚……”徐小琴也從樓上沖了下來。
劉明達和徐小琴兩人面對面看了一眼,皆露出了茫然之色。
……
天亮。
睜眼。
許陽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現實中只睡了一個晚上,可在那個時空他卻是待了八年多。
許陽靠在床上,緩了許久許久。
他突然感覺有些疲累。
在這里,沒人知道他是錢老的徒弟,名滿天下的劉明達教授也不會記得還有他這樣一個好朋友,徐小琴醫生……
“嗯?她不會還沒結婚吧?”
許陽苦笑一聲,起了床,去沖了個冷水澡,出來之後,腦子才清醒一些。
許陽看自己的數據。
中醫傳承系統
傳承人:許陽
年齡:28
醫術評價:
總體:杏林高手
針灸:懸壺濟世
婦人病:懸壺濟世
醫德評價:優
許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現在醫術總體評價是市級專家,對婦人病的診治和針灸技術是省級專家的級別。
不過現在的劉明達教授卻是大國手級別的婦科名醫,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自己在1986年就回來了,劉明達教授卻是比自己多了三十多年的臨床經驗。
從省級專家到國手之間,無疑有一條巨大的鴻溝,阻攔了無數人。許陽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定能跨越,也不確定自己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跨越。
不過想想,許陽也灑然一笑。他雖然在那個時空里待了八年,可這里他卻是只睡了一個晚上啊。
一個星期前的他還是什麼都不懂,只會開四物湯的中醫學徒。而現在他卻已經是省專家級別的中醫臨床高手了。
“第三次跟師模塊加載中,緩沖時間……十年……”
許陽都無力吐槽了,系統這什麼破爛德行啊?
許陽搖了搖頭,不再管它,反正許陽對張可的能力有著蜜汁自信,一晚上就給幹掉了五年,還送了一次針灸練習室的機會,這種戰績誰人能敵?
自己只管看病,對付系統這種糙活兒交給張可就是!
許陽收拾了心情,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他看著鏡子中年輕的自己,雙手拍了拍胸脯,振奮了一下精神,就出門上班了。
明心堂診所。
“早,可可。”許陽對著張可露出了笑容。
張可也看的微微一呆,許陽之前可是很少笑的,他怎麼現在笑容越來越多了?
“早……”張可也下意識應了一聲。
許陽微微頷首,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拿出了本醫書,慢慢翻看了起來。神情泰然自若,嘴角也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張可疑惑地看了許陽好幾眼,怎麼感覺一個晚上過去,許陽又變得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張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感覺這個人……好像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了一種逼氣十足的味道……
張可歪了歪腦袋,不明所以。
今天宋強倒是一直沒來,他遲到了!
早上來了兩個女人治療婦人病,現在的許陽可是省級專家,對付這些不復雜的病證自然舉重若輕,輕鬆切意。
患者也很滿意。
張可數錢的時候更滿意。
一直到十點來鐘的時候,宋強還沒來,但是卻來了另外一個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打量了一下明心堂的招牌,然後走了進來,她倒是沒問別的,就是一直在打量店里的陳設。
張可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那中年婦女回道:“哦,我找許陽醫生看病。”
許陽抬起了頭,看向了那個婦女。
那中年婦女這才看向許陽,待看見許陽的臉,她也微微錯愕了一下。
“同志,請坐。”許陽指了指凳子,他一時間還沒把稱呼改過來。
“好。”中年婦女點了點頭。
“媽!”門口傳來一聲尖叫。
張可聞聲看去,頓時眼前一黑,完犢子了,是小章魚!
尼瑪,岳母上門啊!
許陽也看了過去,他一時有些迷惑,這女同志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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